“我的钱都用光了,他们身上没有。”
翠平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痛哭流涕。李玉田转过身来,对着白老太道:“伯母,您说呢?”
“我还是那句话,斩草除根,让他们搬走。”
“母亲,我们要往哪儿走?”
翠平一脸的愤慨,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我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要叫我母亲。我的未来,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这里有什么,都可以带走,下次别来找我。”
李玉田很想再劝一劝,毕竟都是自己人,不能斩草除根,实在是有些过分。但见她态度坚决,他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翠平一听自己劝不住老太太,顿时无耻道:“我不会走的,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离开的,我就在家里。”
李玉田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头对李山说道:“李山,你听我说。你说呢?”
李山很是懊恼,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惯着翠平,也不至于和母亲以及魏国之间的感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是母亲对他的不信任,所以她才会和他决裂。今日的事情,让他的孩子险些丧命。他已经没有脸面再呆在这里了。他回过神来,一脚踹在赖额翠平身上:“别嚎了。”
翠平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他转头对母亲说道:“母亲,你说什么我都会做。过两日我就把他们从这里带走。”
白老太不去管他,转头对李玉田说:“玉田,你去忙你的事。你还要替我签个字,让我和他们彻底决裂。”
李玉田点了点头,而陆寒政则是将自己的工作日记取了出来。李玉田正在桌上替他们写着欠条。“阳历十1月6日,农历9月23日,我李新华与李山决裂。从此,再无瓜葛。我的生死,与他无关。”
这一纸婚约让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凝重起来。李山更是伤心欲绝,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李玉田想了想,看向李山,说道:“你可以在这里签字吗?”
李山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来到妈妈面前的,哆哆嗦嗦的用毛笔在上面书写起来。他所学到的单词都是妈妈教会的。他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他会写,会算帐,会称。这一切,都是他妈妈告诉他的。他现在很是懊恼,这么多年来,他一心只想着翠平与李翔,即便是自己的妈妈受到了什么伤害,他也会选择无视。是她害死了妈妈,让妈妈放弃了他,是他咎由自取。“扑通”一声,他在妈妈面前跪下,“娘,是我错了。是我的错,对不起你。”
老夫人强忍着泪水,将视线移开。李山说着便离开了。路过翠平跟苏杉娜的时候,冷冷的盯着他们,咬牙切齿的说,“走……”翠平与山茶都看得心惊胆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老老实实的跟着他离开了。李玉田长长吐出一声浊气,对着其他人说道:“天色已晚,诸位请回。”
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众人带着一种沉重的情绪走出了院落。李玉田合上了婚书,一抬眼,就看见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妈。他很清楚,不管是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作为一个局外人,他很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