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两个医生反应过来，想要叫住陆香芸的时候，她已经上楼了。“要不要追上去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其中年轻一些的医生说道。另一个中年医生摇摇头，“一个小孩，她懂什么。”

唐医生在旁边还没走，他犹豫了两秒，开口说：“你们最好按照她说的检查一下。”

年轻医生问：“唐医生，你跟那个女孩认识啊？”

唐医生：“算认识吧。”

中年医生语气不善地揶揄道：“想不到唐医生竟然什么人的话都听。”

“病人是你负责的，听不听你自己决定。”

唐医生看了他一眼，就走了。中年医生小声嘟囔道：“拽什么拽啊！瞧把他给嘚瑟的。”

“要不，咱们给病人安排个胃镜吧？”

年轻医生小声地提了个建议。“这个病人哪有钱做胃镜，医院里去培训过怎么操作胃镜的就那么几个人，啥时候能排得上？”

中年医生斥责道：“这是在急诊，你心里有没有点数！”

年轻医生低头挨着骂。“再说，胃镜那都是进口的，珍贵着呢，哪是谁都能用的。”

中年医生一脸不满，“急救的诊费家属已经交齐了吗？你还不去催一催！欠费了你给掏钱啊！”

年轻医生扭头走了。多乐的父亲病情稳定下来，趁着多乐睡着了，崔艾佳和陆香芸准备离开。唐医生找了个相熟的护工照顾男孩，护工费也是陆香芸拿的。一行人往楼下走，来到一楼的时候，听到急诊室那边有激烈的争吵声。刚刚那个中年医生满脸是血地朝他们的方向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个身材结实、肤色黝黑、满面怒容的男人，他握着拳头，指节上有血迹。陆香芸抬脚绊倒了男人。男人朝前飞扑了两米，趴在地上大喊：“俺爹好好的，为什么你一治就突然不行了！”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医生杀人啦！医生杀人啦！”

原本这件事陆香芸是不想管的。这种纠纷在医院里难免发生，她根本管不过来。但说医生杀人了，这句话突然刺激到了她。她皱了皱眉头，拦住已经起身的男人，一字一句道：“医生不会杀人。”

“你谁啊，别在这捣乱。”

男人推了一把想把陆香芸推开，他怕伤着小姑娘，手上还收了点力。结果人他并没能推开，反倒两个手腕都被抓住了。他发现自己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这时候来了两个医院的工作人员把人控制住了，刚刚在急诊室门口的那个年轻医生也跑了过来。他试图解释，但在气头上的病人家属根本听不进去。听了其实他也听不懂。唐医生问年轻医生：“做了胃镜吗？”

“没有，曹医生说病人没有腹膜刺激征体征，穿孔可能性不大。”

年轻医生放低音量，又道：“而且，胃镜排不上，培训过的大夫在班的也不多，没办法给多加检查……”唐医生说：“我来安排，我给他做。”

陆香芸没有留下来等结果，直接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