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川浅浅地笑了一下，问陆香芸：“去什么地方？”

陆香芸说：“北和医院！”

他今天本来就是来陪她的，或者更准确来说，是想让她陪着自己的。所以去哪里都无所谓，他只想两个人在一起随便做点什么，悠哉地打发掉一天的时间。他很少有机会这样不紧不慢地过一天，可能好几年下来，都难得能有这样一次机会。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雨终于见小了。“段老师……”陆香芸甜甜地唤了一声，顿了两秒之后俏声说：“一会儿请你帮我演场戏吧？”

本来这种事找乐小俊帮忙最合适了，可是今天他不在，也就只能大材小用地请段景川一展演技了。段景川痛快地答应了，“讲讲剧情。”

“嘿嘿，段老师你真好。”

陆香芸一脸喜滋滋地说：“剧情其实挺简单的，你呢是吴良杰的好兄弟，或者亲戚朋友之类的都行。你最近身体不适去看病，目的就是找出哪个医生会跟吴良杰狼狈为奸。”

“去肾内科找吗？”

段景川知道陆香芸的亲弟弟得了尿毒症，并且用多铁军的肾做了肾移植，所以这个帮助吴良杰作恶的医生在哪个科室，一想就能知道。“对。”

陆香芸点点头，“是肾内科。”

“……”段景川沉默片刻，有点哭笑不得：“那我这身体不适，是得了什么病？”

陆香芸笑呵呵的，“你随便编一个就行啊！”

“这个，我不会编。”

段景川趁着等红灯的工夫，偏头看着陆香芸，“你是学医的，你编起来比较真实。”

“行！”

陆香芸点点头，然后随口一编，“那就尿频尿急尿痛，还有点尿血。”

“……”前面红灯变成了绿灯，段景川把车子往前开去，过了十字路口，他才说：“好，我记住了。”

“估计跟大夫打招呼的时候聊两句就能问出来，到不了说病情那一步。”

陆香芸对段景川的应变能力一万个放心，“反正你见机行事就可以啦！”

段景川：“我自己去吗？你呢？”

“你去门诊找，我带着口罩去住院部找。两边同时进展，更有效率一点。”

陆香芸非常谨慎，怕对方一眼认出她是吴良杰的女儿，会起防备之心，所以准备买个口罩戴着。在医院里戴口罩，还挺正常的，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到北和医院的时候，雨终于停了。陆香芸把雨披留在车里，到医院附近的小药店买了个口罩戴上。她跟段景川一块儿进了医院，但很快就分开朝两个方向走去了。北和医院不算大，陆香芸到肾内科住院部溜达了一圈，最后在办公室附近等着。每当出来一个医生，她就上前打招呼，说自己是吴良杰的侄女，想托关系搞一张双人间的病床。“谁？你找错人了吧？”

“抱歉，我不认识吴良杰。”

“姑娘，这几天没有双人病房了，都住满了，你托谁的关系都没有用啊！”

看这些人的反应，陆香芸确定他们都不是她要找的人。虽然人没找到，但过程还算顺利。不知道段景川那边现在是怎么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