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医院妇科最好的大夫给她做的手术，怎么可能会清不干净。那个大夫是班主任梁尚香的得意门生。孙大德比儿子看起来靠谱多了，假模假式地给乔商认认真真地把了脉，测了血压、量了体温，还给验了血。不过他讲出来的话就没有那么靠谱了，“确实之前的手术做得不怎么好，得赶紧再处理一下，要不然对你以后不好。”

乔商点头：“嗯。”

“你知道的吧，弄不好会耽误以后生孩子的。”

孙大德这套吓唬无知少女的话术已经用得炉火纯青了。不管怎么样，先唬住再说。乔商心里鄙夷，面色不显，又“嗯”了一声，表现出对孙大德的信任。孙大德让乔商交了钱，然后把她带上了三楼的手术室。“这是病号服，你去旁边那屋换上。”

孙大德递过去一个白色的衣服。乔商想了一下，说：“我没力气走路了，就在这屋换行吗？”

“行吧，你慢点换不着急。”

孙大德说着退出房间并合上了门。乔商凑到门边听了听，孙大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不过应该只是进了三楼的另一个房间，没有离开太远。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乔商赶忙单肩背着书包，快速把各个角落拍了一遍。这些照片不足以把孙大德牵扯进来，她必须要拍到孙大德在这个房间里做手术的样子。乔商想了想，把病号服换上了。书包放在手术床旁边的小台子上，角度调整得刚刚好，方便等会儿进行偷拍。“换好了吗？”

孙大德敲了敲门，在外面问。乔商说：“好了。”

孙大德已经换好了手术服，他走进来，拿出泡在消毒水里的刮宫器具。“你躺下吧，腿放在架子上就行。”

孙大德边做准备边安抚道：“之前都做过了，应该有经验了。不用太害怕，几分钟就好，不怎么疼的。”

趁着孙大德低头的工夫，乔商快速欠身对着他按下快门，同时大声地咳嗽了两声。“怎么了？感冒了啊？”

孙大德抬起头时，乔商刚好把手收回来，揉了揉鼻子。“可能换衣服的时候着了凉风。”

乔商淡淡地解释了一句。“这几天你可得注意点，回去多喝热水，身体正虚弱的时候，最好别感冒了。”

孙大德整理好器具，准备开始做手术，“你把腿打开吧，别合着了。”

照片搞定，乔商准备溜之大吉。她翻身下床，一把捞过书包，边往外走边说：“我明天再来！”

上了手术床再反悔的女孩子不少，但孙大德觉得今天这个姑娘非常反常。他腾地站起来，追上去一把拽住了乔商的手臂，“你站住！把书包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