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香芸只好利用午休时间去黑诊所了。幸好中午休息时间比较长，有三个小时，足够她来回一趟的。为了节省时间，陆香芸直接打了辆出租车过去。她轻车熟路地利用外墙的爬梯直接上到三楼，挨个窗户看了一圈。运气不错，孙缺德刚好在诊所里。确定人在之后，她就下来了。十字路口有个卖糖人的小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旁边眼巴巴地盯着，馋得直裹手指头。手指头眼瞅着都要被口水给泡皱了。陆香芸走过去问他：“想吃吗？”

男孩慢慢地点了下头。陆香芸蹲下来，笑得一脸亲切，“姐姐请你吃一个孙悟空的好不好？”

男孩怯懦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请我吃啊？”

陆香芸笑着说：“你帮姐姐去传个话，姐姐就奖励你一个小糖人，怎么样？”

“我不要孙悟空的。”

男孩往小摊上一指，一脸期待地问：“我要那条大龙的可不可以？”

“可以呀！”

陆香芸说：“你想要哪个都行。”

“姐姐你要我传什么话呀？”

男孩问道。陆香芸先给男孩买了小龙造型的糖人，然后才把手里的纸条塞到他手里，并告诉他：“你去对面的药店，把这个纸条拿给柜台上的大娘。”

男孩拿着小龙糖人，开开心心地跑走了。卖糖人的大叔全程没有抬过头，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作品，对陆香芸和男孩全无好奇和关注。男孩进去没几秒就跑出来了。“纸条拿给大娘了吗？”

陆香芸笑着问他。“给啦！”

男孩喊了一嗓子，一溜烟跑没影了。陆香芸不可能再进那个黑诊所了，她怕孙缺德会提前设好陷阱，所以她选了个人多的公共场所作为谈判的地点。“你们这里可以饭后再买单吗？”

陆香芸坐下来先问了一句。服务生把菜单递过去，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可以的。”

陆香芸满意地笑了笑，翻开菜单利索地点好了菜，“炒羊肚、红烧肉、辣子肥肠、皇家特供鸡、秋葵皮蛋，再来一瓶五粮液、一杯酸梅汁。”

服务生小心翼翼地询问：“这位同学，你是一个人用餐吗？这些菜会不会有点多了？我们这里的菜量还是蛮大的。”

“不是我自己。”

陆香芸说：“还有别人，你催后厨尽快把菜上齐吧！我有点赶时间。”

服务生点点头：“好，您稍等。”

这家二层酒楼是附近最大的私人饭店，到了饭点儿一楼大厅几乎每张饭桌上都有人。孙缺德绝对没办法在这样的地方动什么手脚。“组长你快看那是谁！”

乐小俊激动地推了推段景川的胳膊。段景川扭过头，顺着乐小俊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小陆坐的那个地方好晒呀！”

乐小俊低声说：“咱们要不要跟她换个位置啊？”

“不用，你别吭声。”

段景川跟乐小俊悄悄换了位置，这样他不用回头就能看到她了。陆香芸眼角的小红痣被炙热的阳光照得格外惹眼，衬得小脸愈发的白皙透亮。此时她正在琢磨着跟孙缺德等会儿的谈判，所以表情有些严肃，透着平日里少见的冷峻和傲然。段景川未曾见过她的这一面，心弦不由得动了动，注视的目光越来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