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课班主任就不在不太好，该签的字全都签好了，梁尚香便回了学校。“段老师，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人的？”

陆香芸精神高度紧张地熬了一夜，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乐小俊经常帮我办事，认识很多人。”

段景川没说实话。陆香芸朝站在好几米开外的乐小俊招了招手。乐小俊愣了一下，快步走过来，“小陆你找我啊？”

“嗯。”

陆香芸拍了拍身边之前梁尚香坐过的地方，“你坐，我跟你聊两句。”

乐小俊看了段景川一眼，段景川递过去一个只有他们俩才懂的眼神。“好嘞。”

乐小俊坐下来，故作轻松语气道：“我最擅长聊天了。”

“你怎么找到人的？”

陆香芸估算了一下，“连半个小时都没用上吧？”

“我朋友多嘛！打个电话，全部出动，效率很高的。”

乐小俊顿了顿，想起当事人还在抢救，语气便没了先前的活泼，稍显哀伤地说：“而且也是赶巧了，刚好有人看到意外发生的现场，把乔商送到了第一医院。”

“为了找人，你们欠下什么人情了吗？”

陆香芸看着乐小俊，眼神犀利，“或者，有没有付出什么代价？”

乐小俊立马说：“没有啊。”

“没有吗？”

陆香芸盯着乐小俊看了几秒，随后收回视线，轻叹道：“你撒谎了。没意思，你只听你组长的话，问你也白问。”

乐小俊轻咳一声，急忙道：“我真没有，我都实话实说的。我们组长从来不欠人情，也没有哪个人有能耐让组长付出代价。”

陆香芸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等会儿她就能找出答案。她扭头看向段景川，又问：“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哪儿啊？”

段景川：“在家。”

“在家干什么呢？”

陆香芸想知道他为什么没能及时接到电话。“在洗澡。”

段景川又撒谎了。陆香芸：“哦……”段景川看不出来她有没有相信。“你们别在这里守着了，回去吧！”

陆香芸清了下干哑的嗓子，“别耽误了正事。”

她不想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和危险了。她承受不起。段景川面无表情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乐小俊猛地抬眼往段景川那边看了一眼，惊讶于组长竟然会这么说。天呐，这话有点太严重了吧……陆香芸倒是显得很平静，她把心里那抹酸楚掩饰得很好，“对啊，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最喜欢过河拆桥了。你要是认清了我的为人，记得下次千万不要再帮我了。”

“那个……我上个厕所去，你们慢慢聊。”

乐小俊很有眼色地急忙尿遁了。沉默片刻之后，段景川轻唤了一声：“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