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附属医院。”

“我好像都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了，你快别弄了。”

围观的人，纷纷劝阻陆香芸的施救。陆香芸谁都没有理，周围的一切于她而言，此刻都不存在，完全消失了。她凝神专注在病人身上，摸脉等着合适的时机。“你住手！”

郭兴昌穿过人群快步走上前，厉声喝道。陆香芸纹丝未动，时机一到，她再次用力砸向大叔的胸口。击打的位置，是无比精确的。乐小俊手心里全都是汗，这个人要是没救过来，陆香芸的麻烦可就大了。学校搞不好都会让她退学。这时大叔渐渐恢复了自主呼吸，郭兴昌上前翻了一下病人的眼皮。瞳孔慢慢缩小，除颤成功了。陆香芸暗暗地舒了一口气。“你胆子真够大的！”

郭兴昌并没有夸赞陆香芸，语气严厉，含着批评之意。不过周围的人太多了，他不好再多说什么。救护车赶来，陆香芸跟随车的医生讲了基本情况，随后大叔就被拉走了。抢救过程中，披在陆香芸身上的西装外套早就掉到了地上。刚刚情况紧急，什么都顾不上，现在危急解除了，她才弯下腰，把衣服捡起来，认真地拍掉了沾在上面的尘土，然后穿到了身上。她不冷，甚至有点出汗。但她还是想穿着段景川的外套，因为衣服上有着熟悉的混着古龙水味道的体香，会让她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感到平静和安心。郭兴昌说她胆子大，其实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大，她也是会后怕的。怕人救不过来。没有谁能保证每次的施救都万无一失。人的生命，变幻莫测，从来没有百分之百的成功概率。小面馆外恢复了正常，陆香芸跟着郭兴昌来到附近家属楼门前的空地上。“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郭兴昌面色又沉又冷。陆香芸说：“我在救人。”

“你想没想过，万一没救过来呢？”

郭兴昌直直地盯着陆香芸，“你手边什么仪器都没有，你根本无法确定病人的身体情况。”

“我能。”

陆香芸抬眸，看了郭兴昌一眼，“我会摸脉。”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郭兴昌摇摇头，并不认可陆香芸的做法，“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就不能等一等？你就这么喜欢表现？”

“病人等不起。”

这是陆香芸根据当时的情况做出的判断，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她顿了顿，平静地纠正道：“我不是为了表现。”

郭兴昌其实是相信她的。没人会傻到冒这么大的风险，只为图一时的表现。“做实验搞研究，目的就是为了攻克难题，让人类科学更加进步。”

陆香芸裹在宽大的西装外套里，慢慢地说道：“学医当医生，不就是为了治病救人吗？如果我刚才什么都不做，那个大叔真的会很危险。”

“可是你现在不是医生！”

郭兴昌着实有些恼火，“你没有进行抢救的资格！”

陆香芸缓缓抬起头，“救人，还要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