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抱太大希望，郭教授很可能就是找你讨论方案的可行性。”

墨潇穿着白衬衫黑裤子，一身难得的精英范儿。“晓得了，我知道郭教授不可能轻易让我进实验室。”

陆香芸偏头看他，笑着问道：“学长，今天盛装打扮，可是有什么活动呀？”

“谈不上什么活动。”

墨潇扯了扯有点紧的领口，“外省来了个学习团，要参观实验室，郭教授让我接待一下。”

陆香芸眼珠子一转，搓了搓手，又问：“郭教授找我聊完之后，我能不能跟着一块儿逛逛啊？”

“行啊。”

墨潇低声道：“不过你最好悄悄的。”

陆香芸连连点头，“没问题，我鸟悄儿的，尽量当隐形人。”

结果事实上，郭兴昌根本没放人，拉着陆香芸一聊就聊了一整天。午饭和晚饭都是大四学长去食堂打来的，直接就在郭兴昌的办公室里简单地吃了。郭兴昌面前的桌子上，摆了厚厚一摞陆香芸写的文章。里面有对实验具体问题的分析和阐述，有详细的实验步骤，还提到了需要注意的事项……最近她只要有什么想法，就会写下来，通过墨潇这个中间人，拿给郭兴昌看。郭兴昌研究了好几天，觉得有些地方需要跟她当面讨论，就把人叫过来了。“这段实验设计得很有想法，不过你觉得实验室的设备，能做出你想要的精确度吗？如果测出来的数据误差超过了一定的比例，那就没有意义了。”

陆香芸一脸认真道：“我对咱们实验室的设备不太了解，不知道精确度能达到多少。”

她说“咱们实验室”说得无比自然，郭兴昌听了不禁想笑。“不太了解的话，那回头找时间让墨潇给你介绍介绍。”

“真的吗？”

陆香芸毫不掩饰脸上的兴奋。郭兴昌说：“你如果没有兴趣，那就算了。”

“怎么可能没有兴趣，我特别特别特别有兴趣！”

陆香芸心想着郭教授是不是被她打动了一点点啊？这样进展下去，进中心实验室是不是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机会呢？“今天就讨论到这，你回去吧！”

郭兴昌说着开始整理桌上的草稿纸。“好的，郭教授您辛苦啦！”

陆香芸站起身，走到门口，“我把今天改良的办法整理好之后再拿给您看。”

郭兴昌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那我就走啦，郭教授再见。”

陆香芸打开门，迈步出去。“明天下课之后就过来吧，让墨潇带你办手续。”

门快合上的时候，郭兴昌突然开口说了一句。陆香芸握着门把手，猛地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办什么手续？“傻了？”

见她不应声，郭兴昌抬眼看过去。“郭教授，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陆香芸激动地眨眨眼，“我可以进中心实验室了？”

“嗯。”

郭兴昌还是一脸严肃，“你跟着我和墨潇，做这个实验。”

“那我是正式成员吗？”

陆香芸问道。郭兴昌看着她，“你在意这个？”

陆香芸用力点头，“在意的！”

既然郭兴昌都松口了，那她必然得再加把劲儿，把系统任务给完成了啊！郭兴昌略思片刻，之后说：“行。”

陆香芸离开中心实验室的时候天都黑了，但她觉得整个世界一片明媚。她小跑着到学校后门的报刊亭打了个电话。对面很快接了起来。“段老师！”

陆香芸这一声喊得太雀跃，太大声了，报刊亭的老板都不由得抬头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这么高兴。”

段景川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陆香芸怕吓到路人，也不想太高调让过路的学生听到，便收了收声音，甜甜地说：“我进实验室啦！”

段景川轻笑一声，语气难掩宠溺，“恭喜我们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