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看着熟悉吧？”

段鹤军没有张语芙那么善良体贴，他点了点报纸上的照片，语气十分严厉，“年纪轻轻的，不要搞这么多小手段！自作聪明！”

唐晓雪干笑两声，“爷爷，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有点听不懂。”

“听不懂就是还不想认错！”

段鹤军摇摇头，懒得再跟她废话。这孩子品质不行，从根上开始就歪了。“我……”唐晓雪嗓音颤了颤，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脑子里太乱，突然之间连谎话都不知道该从何编起。“石头是你中学同学吧。”

段景川面无表情地淡声开了口：“他因为违规操作已经被开除了。”

唐晓雪惊讶地看着段景川。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最后离开段家的时候，唐晓雪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丢脸、羞耻、愤怒、后悔……所有负面情绪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当然还有对陆香芸的嫉妒和怨恨。能把爷爷都哄住，不得不说，这个陆香芸还挺厉害。不过会针灸什么的，她绝对不会相信。刚上大一，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大医院里那些医生，都是寒窗苦读多少年才熬出来的。在她看来，陆香芸不过是个擅长使用小手段，只会依靠男人的贱货罢了！段景川送陆香芸回学校。他开着车，目视前方，感慨了一句，“小俊说得对。”

“他说什么啦？”

陆香芸从段景川口袋里摸出两块橘子硬糖，剥开糖纸，自己吃一块，给他喂一块，“来，未婚夫，张嘴！”

之前她喊他男朋友，他更正说应该叫未婚夫。好吧，那就未婚夫！段景川含着橘子糖，笑了笑，“小俊说爷爷要哄，不能跟老爷子硬碰硬。”

陆香芸点点头，“这话在理。”

“以后就靠你哄了。”

他是真不会，而且……段景川偏过头看向陆香芸，“你把爷爷哄得很开心。”

“爷爷真的蛮好哄的。”

陆香芸把玩着糖纸，不一会儿就叠出来两条漂亮的小船，“难怪段名能把爷爷哄得失去原则和判断呢！”

段景川淡声道：“爷爷对段名好，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我知道。”

陆香芸说：“小俊跟我提过几句，我大概能明白。”

“嗯，段名那边我会盯着。他应该不会找你的麻烦，你不用挂心。”

段景川开车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去看陆香芸，一开始只在没车没人的时候看两眼，后来越来越不分情况，在复杂的路况上也总是分心。陆香芸就总得提醒他；“段司机，看路啊！”

“我看着呢……”段司机只好收回视线，专心地开车。“让你看路，不是看我。”

陆香芸哭笑不得。段景川笑了笑，偷偷瞥了眼她手上糖纸叠的船，“别扔啊，放我兜里。”

“你要这个干什么？”

陆香芸好奇地问。段景川认真道：“我要当书签。”

陆香芸乐了：“行吧，看书的时候记得多想想我。”

段景川把车停在医科大门口，终于可以安心地扭头看着她了。他目光温柔，嗓音性感而悦耳：“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陆香芸把糖纸叠的船，放进他口袋里，倾身过去吻他。他心尖颤了颤，按住她的后脑，给予了热烈的回应。“段老师……”陆香芸嗓子哑了。“嗯？”

他嗓子哑得更厉害。她说：“我也在想你。”

就在此时此刻，他们相拥、亲吻，但还是会想念，像分隔千里般想念，也像分别了亿万年般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