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浴池门口有两个小混混在站岗。他们拦住了老张的妻子，“你不能进去。”

陆香芸二话不说，眼都没抬，甩手将两人扔出去五六米，随后拉着老张妻子就走了进去。“……”俩小混混面面相觑，一脸不可置信。他们有这么不堪一击吗？大众浴池内有一股特殊的潮湿气味，水声、说笑声、吵嚷声此起彼伏。老张妻子左看右看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小孩估计没有力气哭了，她没再听到闺女的哭声，不知道闺女被带到了哪里。但陆香芸听得到，虽然哭声很细弱。她朝左边的男浴池走了过去，抬手一掀白布帘子，径直闯了进去。“哎？这姑娘你不识字吗？这边是男人洗澡的地方！”

在大堂做打扫的大爷追上去，拉了拉陆香芸的衣服袖子。大爷指了指右边，“那边才是女浴池，你不识字也看得懂上面的画儿吧！不清楚的话，可以张嘴问问啊，鼻子下面一张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大爷真啰嗦啊！念在他岁数大了，陆香芸没跟他动手，只是站在原地大喊了一声：“吴良杰！你出来！”

“哎呦喂。”

大爷猛地松开手，后退了好几步，“这孩子嗓门也忒大了。”

老张妻子在外面犹豫了几秒，也跟着陆香芸走进了男浴池。大爷看见又进来一个女人，有点头痛。不过他很快认出这是老张家那口子，便坐到一边，没再多管了。澡堂子在里面，中间还有一道门。陆香芸只是进到了换衣服和休息的外间。这个屋挺大的，摆着好几张小床，还有两张方桌和不少凳子。在腰上围着白色大浴巾或坐或躺着的人，天南海北地瞎聊着。十几个人齐齐地看向陆香芸，脸上全都写满了好奇。钱七、光头和几个小混混先走了出来，他们全都光着上半身，穿着大短裤。“孩子呢？”

陆香芸沉声问道。光头说：“小孩睡着了，没事，你别着急。”

谁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澡堂子里空气不流通，氧气不足，生病发高烧的小孩在这样的环境里，非常危险。“吴良杰呢？”

陆香芸又问。“老板马上就出来，你别着急。”

这次还是光头回答的。陆香芸要赶着回去考试，她能不着急吗？“吴良杰，给你半分钟，你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她抬腕看表，倒计时到最后三秒，吴良杰终于悠悠哒哒地走了出来。他穿戴整齐，比那帮围着浴巾的小混混们体面多了。“把孩子抱出来！”

陆香芸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把小孩带走。但凡里边不是男澡堂，她就直接进去了。“咱们先聊聊……”吴良杰话没说完，就被卡住了脖子。陆香芸捏着他的喉咙，加重语气，重复道：“把孩子抱出来！”

吴良杰不信她能在这儿掐死自己，便硬挺着没说话。他朝跟班那边一指。众人一哄而上。陆香芸心里头正窝着火，出手时便没怎么收力，几乎拳拳重击。不一会儿就把小混混们全都打趴下了。外间一片呜呼哀哉。吴良杰死死地盯着陆香芸看，他怎么觉得这丫头比之前更厉害了呢？这时里边有人喊道：“不好了，小孩掉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