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们幸福呀！”

陆香芸真诚地说道。陈铭扬：“谢谢。”

之后两人就没再说话了，各自想着心事。半个小时之后，开始放人上火车了。“我帮你拎吧！”

陈铭扬只有一个书包，两只手都是空着的。“不用。”

陆香芸把行李拎起来，说：“不沉。”

陈铭扬失笑：“你吃什么长大的？怎么比我还有劲儿。”

陆香芸笑了笑，没说话，嘴上叼着火车票，随着人群往前挤去。她没有回头，不知道陈铭扬是不是跟在她身后。这次只买到了硬座票，上火车找到座位之后，她把皮箱和蛇皮袋全都抬到了行李架上。旁边有个大叔想帮忙来着，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用武之地。陆香芸靠窗坐下，折腾一通，出了一身的汗。她脱下棉袄叠起来放到身后靠着腰，然后从书包里抽出两张草稿纸对折当扇子用。草稿纸太软了，扇出来的风不大，但聊胜于无吧！段老师现在在南方还是北方呢？应该没有再头痛了吧？也不知道实验基地有没有配备医生。北溪村半山腰上的那个实验基地就没有医生。真不靠谱！胡思乱想间，陆香芸下意识从兜里翻出一把糖，她挑出橘子硬糖，剥了一块放到口中。熟悉的橘子味道能让她感觉到踏实。突然身边传来一阵凉风。她扭过头，又看到了陈铭扬。陆香芸：“？”

一排问号直接刻在了脸上。“你是在跟踪我吗？”

她忍不住说道。陈铭扬乐不可支，笑得肩膀都颤抖了起来。他把手中的票展示给陆香芸看，“这应该就是缘分吧！”

陆香芸看到那张火车票上的座位号，还真是挨着她的。这多半算得上是孽缘了。陈铭扬手上拿着一把扇子，是真正大蒲扇，扇起来比她手上的破玩意凉快了太多。陆香芸：“大冬天的，你随身带着大蒲扇？”

“这不是用上了吗？说明我有先见之明。”

陈铭扬手上没有停，一直卖力地在给陆香芸扇扇子。陆香芸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厉害了！”

行吧，北溪村最美少年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天真无邪小绵羊了。他闻到了她嘴巴里的橘子味，“还有糖吗？”

她看着他。他摊手，说：“我也想吃。”

陆香芸掏出一把糖，挑出两颗苹果味的硬糖，和两颗大白兔奶糖，放到了陈铭扬摊开的掌心上。他看了看，讨价还价：“我也喜欢橘子味儿的。”

陆香芸：“橘子糖不行。”

“为什么不行？”

陈铭扬用下巴指了指她的衣服兜，“我看有不少橘子硬糖呢！”

因为橘子味的硬糖是她想念段老师时的专属糖，不跟人分享。但原因她是不会跟任何人解释的。“讨糖吃的人，还这么多要求啊！”

陆香芸瞥他一眼，“不吃就算了。”

“吃！”

陈铭扬懂得进退。他吃了颗苹果味的硬糖。其他几块放到了衣服口袋里。火车前后震了几下，随后缓缓启动了。陈铭扬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余光里是陆香芸漂亮得令人心动的脸蛋，他缓缓开口，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段老师是不是丢下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