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以如此惨烈的方式，送一个人走，而且还是上一秒笑容灿烂，跟他并肩作战的人。方言洁站在楼梯下，拍了拍他。“节哀。”

孟凡青任由医护人员将他从楼梯上扶下来，然后就坐在楼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尝试弄大通风管道，可惜都无果。最后他们决定，将小盛暴力拽出，这必将导致她身体部位的残缺。“不行！！”

孟凡青十分愤怒的冲上去，将营救的人一个一个地往外拉扯。“让你们救的时候，你们畏畏缩缩！！她经历的不幸已经够多了，你们还不愿意给她留个全尸吗？！”

方言洁怒目圆瞪，说道：“难道你想她在里面烂掉吗？”

孟凡青刚刚涌上来的血气，顿时偃旗息鼓了。“弄出来，至少我们可以安葬她。”

孟凡青不说话了，手扶着额头，沉默地坐在那里。方言洁看了他一会，在他身边缓缓坐下，语气缓和的问道。“你跟小盛，很熟吗？她来的时候，你被派出所拘留着，按理说，你们的关系应该没这么好吧？”

孟凡青蹙眉，实在不想理这个冷血的女人。“我知道你狠难过，但是，你的嫌疑还没有洗清，你现在要不要跟我说说，小盛的事？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孟凡青狠狠地瞪向方言洁，似乎有诸多怨气。“她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别人对她做了什么？！”

“实习生，来公司被霸凌被打压！刘主管让她做所有杂事，不分公私，不分时间！唐总把她当做生理发泄对象，强迫暴力，用完就扔！！”

方言洁蹙眉，沉默半响，才说：“对于她的遭遇，我表示遗憾。”

“遗憾！遗憾有用吗？你们警察有用吗？！一个女孩被逼成这样，你们警察做什么了？就是在这个时候，冠冕堂皇，虚情假意地来一句，遗憾？”

方言洁并不生气，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即便如此，这也不是她杀人的理由。任何时候，杀人都是违法的。”

孟凡青看到眼前的营救人员，已经从管道里扯出了一些人体的部位，他有些看不下去，捂着眼睛，转过身去。“我去透个风。”

“我陪你。”

方言洁跟上他，孟凡青虽然很嫌弃，但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