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点是他头颅发现的地方，在通风管道里，也就是弄出盛玲以后，我们发现他的头颅就抓在盛玲的手里。”

方言洁的声音在会议厅里回荡着，除此之外，在没有任何动静，大家现在只要一提及当晚的事情，本能性地不敢呼吸。“第三点就是气味的问题，现场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可是整栋楼里，在半个月的时间内，居然没有任何人闻到过异味，这就很不正常。”

“第四点，公司里面128人正常出现的情况，他们的出勤打卡记录都存在于楼栋安保系统里，还有乌龙事件，我们查看监控也确实发现了刘小霞和公司男同事的事情。整栋写字楼的人几乎都能作为人证，这跟他们的死亡完全对不上。”

“还有这里面有个细节我很在意，就是这个工牌的主人，保安，他被发现在管道里，工牌也是我从管道里取出来的，但是报警当晚，他还跟我们同事说了很多话。”

说到这里，现场有些人不禁抖了抖，感觉一身的寒意。原本在本子上百无聊赖画涂鸦的人，也都停止了动作。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恐怖氛围中。“第五，盛玲的情况，她被发现的时候，还是活着的。经检测，我们发现她的胃里有很多与尸体组织相似的物质，怀疑她是靠吃尸体存活下来的。”

话音刚落，现场便响起了干呕的声音，大家也没有过多指责，毕竟经历过的人都知道那是根本抹不去的阴影。“最让我们不理解的是，她的DNA检测结果。有我们无法解读的部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身体里有一些未知的元素，我们请教过国内知名专家，包括我国外的导师，我也请求帮助了，都没有比对结果。”

啪！龚局长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怎么个意思！辖区里出了这么大的案件，你们作为警察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没有任何预警？现在又要弄出个未知元素，干嘛？外星人啊！”

方言洁识趣的闭上了嘴，仍由龚局长发泄着情绪。“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预警。”

这时，在旁边的陈有理突然插了一嘴。龚局长原本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没人会否认，孟凡青在两次事件中的表现让他们对于这个疯疯癫癫的小子，充满了矛盾的情绪。医院也证实了，他有些异样的能力在身上，比如快于常人几十倍的肌肉和思维反应能力、身体代谢能力。医生甚至在他的干细胞里发现了纤维组织母细胞，这是一种可以控制细胞再生的重要细胞。人类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因素，讲这种再生过程进行了阉割和限制。就比如你的伤口可以痊愈，但你断掉的胳膊却不能再生。可是孟凡青体内的细胞似乎可以。甚至效率极高。他就好像，把人类在原始进化过程中丢掉的能力，重新拾回来了一般。能力的异常强化，往往代表着失控风险的增加，何况这小子一直都是神神叨叨的，说的很多事情，他们都没有办法理解，甚至觉得荒谬可笑。“实际上，面摊事件里，他变相的拯救了整个小区和周边街道的人群，而这次，既然方教授提了楼栋保安死亡，谁能保证，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发现，整栋楼的人会不会有危险呢？”

“也许只是碰巧，谁能打包票说这小子和案件可以完全脱离关系？”

“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且在这个案件里，孟凡青确实表现了异于常人的能力，他可以发现盛玲，并且在那种状态下，与她进行交流，甚至复原了她所有的犯罪现场。”

“这还不值得怀疑吗？”

“他没有犯案的时间和条件，我们都是他的人证。”

说着方言洁看向了陈有理，陈有理看着地板，有些无奈地点点头。“他这段时间，从他最开始进入到我们的控制范围以后，从来没有出过我们的视线。”

“而且我一直觉得，他说的很多事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我们看不到罢了。就像最会欺骗我们的是我们自己的大脑，它可以控制你能感受到什么，不能感受到什么。如果它被扭曲控制了，真的很有可能出现，我们看不到某些东西，而有些人，会集体看到一些东西。在这两起案件中，被害的人，明显就是产生了集体的意识偏差……”“那你能解释摄影设备捕捉到的具体画面吗？”

她不能。“所以，可能真的有某种怪物存在。”

“根据孟凡青详细的描述，他能说出这些怪物的形态、样貌，甚至动作的特性，这已经不仅仅是幻象的问题了，我更倾向于，因为他的话都是事实。他的大脑，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对怪物的精神波动与变化感应产生了灵敏的反应，他能在常态的生活环境里捕捉到怪物，能在自己意识被影响和扭曲的情况下，进入怪物的意识空间。”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龚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伸手到桌面，按下了一个按钮。他关闭了那些无法解释有骇人听闻的投影。他承认，自己遭遇了一生以来，最没有办法解决的难题。整个会议室陷入到黑暗之中，秘书赶紧开了日光灯。“最近，我们市局确实也接到了一些，异常的报告案件，其中以家人行为失常、家人莫名失踪居多，你们大多是登记在册，没有立案。”

“我不想阴谋论，但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以后这种报案，我们万万不能忽视。”

“……”大家依旧沉默着，似乎在等待他接下来的发言。龚局敲了敲会议桌，神色威严的提醒道：“现在我们需要讨论的是，招募一个精神状态异常者辅助我们工作，究竟合不合乎规定！”

“面对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我们难道不应该大胆尝试？”

方言洁皱起眉头道：“如果我们警方一开始就选择跟他合作，也许结果会比现在好！”

“但是谁都看到了他精神状态并不正常……”一位警察冷声驳斥道：“竟然在证据不确凿的情况下，你们就不能百分百排出他杀人的嫌疑。”

方言洁似乎对这样的话已经听了很多，直接道：“那你想要怎么样？仍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

“这么重大的案件，不可能连续发生的！巧合事件为什么要雇佣非常规人员？是我们人不够用了嘛？”

“对啊，方教授你从国外回来，你对我们国内的出警环境能有多少了解，国内不是你们那些枪击每一天的国度能比的，我们的安全系数相当之高。”

方言洁似乎还想据理力争些什么，但是龚局长只清咳了一嗓子，大家便安静下来。“这小子，还需要考验，启用他的事情，需要再观望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