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和柳媚蝶缓缓转过身，看到温婉裹着浴巾，一脸威严的样子。柳媚蝶伸出右手食指，在头顶不停地转圈，拉着林枫的手说：“走！”

柳媚蝶刚跳起来，就感到头撞到了一个铁秤砣，头破了。还好她没有使太大的劲，否则无异于撞墙自尽。“啊！”

柳媚蝶尖叫一声，身体向后倒。“你没事吧。”

林枫伸手搂住柳媚蝶。“林枫，我没事，谢谢你。”

柳媚蝶媚眼如丝地看着林枫，但她觉得本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的。“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谈情说爱。”

看着他们，温婉露出一种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我早就说过，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柳媚蝶挡在林枫面前，说：“得罪明家的只有我一个人，与林枫无关。温小姐，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林枫吧。”

“你们求我没用！我接到的命令是杀死你们两个人，不会放走你们任何一个！”

温婉把浴巾系好，阴沉着脸，好像一个冷面杀手。“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柳媚蝶说着就要冲上去。虽然她知道，她和林枫加在一起都不是温婉的对手，但现在别无选择。“等一等！”

林枫拉住柳媚蝶的身子，伸手制止说。虽然林枫看不出温婉的功法有多么高深，但刚刚温婉的操作，他也感受到了，柳媚蝶绝对不是温婉的对手，这要是一打起来，再想有谈话的机会，可能会很难。“这样，温姐，”林枫向前走了几步，慢慢试探着，“看在我们帮助过你的份上，让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好吗？如果你果真觉得我们该死，你再杀也不迟！”

林枫和柳媚蝶犹如瓮中之鳖，温婉一伸手就能把他们抓住，倒也不在乎这点说话的时间了。温婉抬起下巴说：“林枫，你有什么遗言？只要你说出来，我帮你完成。”

“温姐，你为什么要杀我们？难道仅仅是我的医术比你们明家高明吗？如果是这样，你们不是嫉贤妒能吗？枉你们自称是医学世家，竟然见不得同行比你们厉害，你觉得你对得起明家的初衷吗，对得起明家的列祖列宗吗？”

林枫有板有眼地说着，好像是长辈在教训晚辈。柳媚蝶缩着脖子，为林枫担忧。明明可以说好话，林枫为什么要激怒温婉呢？说真的，温婉都不知道林枫在说什么。来之前，明安只是说一个人侮辱了明家的医术，一个人得知了明家的秘密，温婉就知道这么多。现在被林枫劈头盖脸地骂一顿，温婉感到很突兀。侮辱明家的医术，到底是侮辱到什么程度？明家的秘密有很多，到底是知道了明家的什么秘密？想到林枫和柳媚蝶昨天那么热心地帮助她，她忽然觉得他们不像坏人。见温婉迟迟不说话，林枫又继续训斥。“小蝴蝶只是在明安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秋家人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如果小蝴蝶想泄露你们明家的秘密，早就泄露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见温婉还是毫无反应，林枫笑着问：“温姐，你们明家还招收弟子吗？我和小蝴蝶加入明家也成啊。”

温婉冷言冷语说：“你们资质太差，我们明家不收。就你们两个现在的修炼水平，连我们明家的下人都打不过。我若收了你们，一定会被明家的其他人笑话死。”

听了这话，柳媚蝶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温小姐，你的意思是可以放过我们了？”

温婉点头说：“嗯。林枫的话似乎很有道理，这事就算过去了。”

过去了？林枫和柳媚蝶简直难以置信。刚刚温婉还气势汹汹地想杀他们，林枫只不过训斥了她几句，她就放过他们了？难道说温婉是一个受虐狂？带着不解和疑惑，林枫、柳媚蝶走出温婉的房间。他们害怕温婉反悔，所以赶快离开了。他们连忙乘坐电梯下楼，准备连夜回收购站。房间里，温婉才缓过神来。林枫呢？柳姑娘呢？温婉感觉脑袋很疼，才知道又被那东西给控制了。她感觉眼前一黑，直接躺在地上。“不对！”

当电梯到达一楼后，林枫忽然想到了什么。“怎么了？”

柳媚蝶关心地问。“刚刚你看温婉时，是不是感觉她不是一个人？”

柳媚蝶没有明白林枫的意思，而是说：“温婉代表的是中都明家，她当然不是一个人了。”

“不对，我是说，你有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附在温婉的身体里？”

柳媚蝶打开电梯门，把林枫拉出来，捂着胸口说：“不要在电梯里乱说，以免被找上来。”

林枫解释说：“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她的身体就像秋凝茵的身体一样，是一个容器，只不过有两个灵魂占着这个容器。如果能搞懂温婉是怎么回事，或许秋凝茵的病就有救了。”

听林枫这么说，柳媚蝶感到后背发凉。酒店大厅虽然亮着灯，但却空无一人。走廊里的灯很昏暗，酒店外面是一大片乌漆嘛黑的停车场，几十米远的马路上才有稀疏的路灯。“林枫，你是说……是明家在暗中捣鬼？如果是那样的话，温婉也是受害者？那……”柳媚蝶话说到一半，不敢再继续猜想下去。林枫摇头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真相究竟是怎样，我们需要调查过后才知道。”

柳媚蝶的两条腿不停地打哆嗦，“大哥，你管她的死活做什么，难道你忘记她刚才要杀我们了吗？”

“如果她死了，你觉得我们脱得了干系吗？”

林枫反问道。中都市，明家大院，养心馆。明安恭敬地给父亲明申耀捶腿。明申耀睡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忽然，他睁开双眼，吩咐道：“安儿，你去把小婉喊来，时辰到了。”

明安的脑子一下子蒙了。昨晚他怎么就忘记那件事情了呢？“爸，温婉被我派去香川市了，现在恐怕……”明申耀气得吹胡子瞪眼，指责说：“温婉死了没什么，要是你妈死了，我跟你没完！”

“爸，爸，我……”明安跪在地上，满脸焦急，好像要解释什么。“给我滚！”

明申耀指着养心馆的大门说。明安站起来，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养心馆。明申耀的眼泪哗啦一下流了出来，他摸起桌子上妻子的照片，越看越伤心。“老伴啊，都怪这个不孝子，我们只能下辈子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