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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郑泽整敛好衣容,来到司马府。
焰灵姬终究还是跟着他一起来了,而且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思,她穿着一件浅蓝色裙袍,将原先明媚又妖冶的美丽收敛了些,多出一股柔媚的感觉来。 她的心思就像一团火焰一样,时刻在变化,郑泽只是看着,也没有花费太多心思去揣度她到底在想什么。 至少,带着这样装扮的她来参加葬礼,倒显得没有那么特别另类了。 可即便如此,在他穿过前来为司马大人送行的宾客之间,还是能感受到一道道目光朝着身旁的焰灵姬投射来。她的脸蛋和无形之中的气质,实在是太难掩饰。 郑泽面无表情,但是焰灵姬那一双勾人的眸子偶然看向他的侧脸,却从中读到了一丝不开心。 她凑到郑泽耳边,轻声说道:“怎么,不想要姐姐被其他男人看到?”闻言,郑泽撇了撇嘴,还没开口,余光倏然在人群中瞥见一道小小的身影,他觉得有点眼熟,刚准备过去看看,就被一道声音喊住。 “刘家叔叔!”
在家仆的搀扶下,刘贤朝着这边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时辰快到了,贤昨夜受伤,叔叔既然来了,不若也帮忙担待一些?”
说话间,刘贤也不免注意到郑泽身旁的焰灵姬,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惊艳,这女子,也太好看了吧! 感慨的同时,突然感觉自己之前居然还想着自家婶婶和这位叔叔……害,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有这样的美人,还会有人去勾搭有夫,哦不,去勾搭未亡人?不可能的! 按理说郑泽是客人,他不应该如此说。但刘贤此举无疑在表明,我把叔叔当一家人看待。 郑泽嘴角动了动,对方显然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有了一些态度转变,但他还是指着刚才的方向,“刚才这有个孩子,你知道是谁家的吗?”
刘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皱了皱眉,没有孩子啊! 他没多想,随口答道:“这两日宴请了些近邻,此前也不了解这左邻右舍,许是哪家的孩子也说不定,是小孩冲撞了您?”
郑泽摇了摇头,小孩子的模样都大差不差,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见状,刘贤感觉离起灵的时辰近了,还是催促郑泽早些去灵堂那边。 焰灵姬和郑泽一同随着他走去,和郑泽肩并肩的焰灵姬忽然凑到郑泽耳边说道:“刚刚那个孩子有问题?要不要我去抓过来?”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当郑泽与他人谈及正事的时候,就在郑泽身边缄默不语,只是看着他的一言一行。 只有当郑泽结束了,她才会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且这想法还是向着他的。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除了美丽,和她相处起来其实也很舒服。 对于他的提议,郑泽摇了摇头,“不用麻烦。”
他只觉得自己想多了,按理说那个人不会出现在韩国的。 对于他否定了自己的好心,焰灵姬撇了撇嘴,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她脸上随意地做出一个表情,就能让那一道道偷偷摸摸目光的主人看直了眼。 来到灵堂,这里跪着一大片人,刘意的宗亲子侄,只要扯得上关系几乎都来了。 不过刘贤作为刘意的亲侄子,而且还有些能力,他才是族中指定此事的主事人。 掠过这些人,郑泽看着按照礼制用柏树木制作成的棺椁,这和后世人们印象中的棺材不太一样。 棺椁棺椁,内棺外椁。里面是装死者尸体的棺,外面则套着雕刻着精美纹案的椁。 焰灵姬看了眼面前的景象,又看向郑泽,她对这些其实都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郑泽。 只是,当她看向郑泽的时候,却发现郑泽一脸凝重,紧紧盯着灵堂中央的棺椁。 黛眉轻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没什么异样。 她不禁出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经过了多日的了解,她很清楚郑泽每一个举动都有着其用意,他突然郑重起来,只说明发现了什么。 郑泽的回应是拉住她的手腕,认真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不要离开我周围。”
焰灵姬很诧异他的反应,但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拒绝,而是去感受周围可能存在的危险。 能让他也这样凝重的,不会太简单! 虽然刘贤刚刚那样说,但也不可能真的让郑泽去帮忙干活,所以他只是在一旁等着。 胡夫人此时与女眷一起,他也没有贸然去找她整活,自从他来到灵堂之后,注意力就一直在那棺椁上。 见他如此,焰灵姬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柏木做的棺椁。按照礼制,君王棺椁使用松木,普通人用杂木,刘意的身份用柏木是没错的。 她看了好久,都没发现这棺椁有什么问题。 不等她多想,起灵仪式很快就开始了,经过了方士的一番鼓捣,一众亲朋便从司马府出发,朝着择好的墓地行进。 送行的队伍很长,大多都披着白布,引路人举着挂白幡的木杆,领着后面的人缓缓前行。 路线是提前规划好的,所以做了安排,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闲杂人等打搅。 “什么人?!”
突然听到队伍中有家仆呵斥,随即便是剑锋划过虚空铮鸣的响声。 等到其他人反应过来,已经有人倒下,随即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一群蒙着面罩的杀手似乎早就埋伏好,他们不顾一切阻挡,杀到刘意的棺椁前。 还没等他们动手,下一刻,焰灵姬没有瞧出任何异常的棺椁倏然被剑芒绞碎,凌厉的剑气去势不减,朝着靠近棺椁的杀手而去! 在仆人搀扶下的刘贤这时候反映了过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杀手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我叔叔的棺材炸了? 在抬棺人的中间,蓦然出现一名女子,在她周围,满地肃杀。 没有任何交流,执剑便杀! 郑泽深深地看着这个女人,她手中的剑,十分精美奇异。 面对有准备的伏杀,她丝毫不见落于下风,挑飞对手,以极其凌厉的身法离开。 那些杀手见状,便紧追上去。 焰灵姬看着郑泽的神态,她终于明白郑泽刚刚为何那样凝重了,那个女人,好强! 不过在这时,她蓦然扭过头,戒备地看着不远处。 两名杀手并未离开,按着剑缓缓朝这边走了,刚刚见到杀人,那些宾客已经在四散而逃了,如今见这杀手过来,更是亡魂丧胆,不要命地往后跑,所以站着没动的郑泽和焰灵姬就突兀的呈现出来。 见状,焰灵姬手掌中升起一团火焰,同时红唇轻启,“这个刘意自从碰到你就没发生过好事,连死都不安息,遇见你还真是他的福气。”
说话间,她横跨一步,挡在郑泽面前,这两个杀手都是六层,在他们刚刚的群体中,是最弱的。 两名杀手的眼神直接忽略焰灵姬,直接落在郑泽脸上,他们目光带着震撼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不敢上前。 但是……他们在人群中搜寻到那道小小身影,迈着一双小短腿朝着郑泽这边小跑过来。 郑泽低头,只见一个小女孩拉着自己的衣角,怯生生地说道:“爹,我害怕!”
听到这清脆的童音,焰灵姬忍不住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