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秦霜还到夜色找丁丁麻烦，然后又装晕倒。后来被我们当场拆穿了……”

　　姜沫兮还想说，若是叶辰不信，可以找当时的服务生或是经理过来做证明。

　　她想让叶辰知道，秦霜这病秧子是多么的虚伪，总是借着残破的身躯肆意妄为。

　　也让叶辰明白，总为了那病秧子刁难余丁丁的行为，是多么愚蠢。

　　可姜沫兮唯独没想到，叶辰还没有出声，余丁丁倒是先开口了。

　　“沫兮，不用说的，其实他心里清楚是谁做的。只是某些人在他眼里，不管错得再离谱都是对的，而我就是那害得仙女误入歧途的女妖怪……”

　　姜沫兮清澈的眼眸里浮现了些许的错愕，她看着叶辰，又看了看余丁丁。

　　但余丁丁神色坦然，只是微红的眼眶里有难以掩饰的难堪和狼狈。

　　而叶辰也依旧保持着半蹲在病床边，哄着余丁丁的姿势，只是他低垂着眼眸，不敢对上余丁丁的双眼。

　　那一瞬，姜沫兮也就知道，余丁丁没有撒谎了。

　　叶辰他是真的知道，一切都是秦霜在背后搞的鬼。

　　甚至连那天，秦霜到夜色找余丁丁麻烦，他都是清楚的。

　　那一刻，姜沫兮也意识到自己所做的真的有些多余，也后悔之前劝说余丁丁接受叶辰了。

　　“好了，今晚让傅三爷和你都受惊了，改天我再好好和你们谢罪。”

　　余丁丁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姜沫兮和傅佑寒自然也不好再在这里停留。

　　姜沫兮冷瞥了叶辰一眼后，便和余丁丁说：“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这之后，姜沫兮便推着傅佑寒离开了。

　　姜沫兮和傅佑寒一走，叶辰又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那样，想继续哄着余丁丁。

　　但余丁丁掀开被褥躺了下去，翻了身背对着叶辰。

　　“叶少，你不舍得让秦霜为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那就别留在这里影响我睡觉和休息。”

　　叶辰刚伸出要去拉开余丁丁被子的那只手，忽然就停滞在了半空中。

　　半响后，叶辰站起身来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很快，病房门就传来了开启并关上的声响。

　　余丁丁听着那些声响，泪水悄自从眼尾处滑落，滴在被褥上……

　　*

　　姜沫兮和傅佑寒一起回天琴湾的路上，傅佑寒接到了池敬的电话。

　　简短的对话后，傅佑寒没说什么，很快就挂了电话。

　　但姜沫兮知道，那一定是池敬汇报幕后黑手的电话。

　　所以她还是忍不住问：“那人说是秦霜指使的么？”

　　“说是有人给他打了电话，能帮他还网贷，让他这么做的。”

　　傅佑寒还说：“池敬调查到，那人的卡今天晚上刚进账二十万，汇款账户是秦家的，但不是秦霜的。”

　　“也就是说，能证明是秦家做的，但不确定是秦霜做的？”

姜沫兮的语气带着些许的冷嘲。

　　“兮兮，那是叶辰和余丁丁的事情，和我无关，别冲我发脾气。”

　　傅佑寒说这话的时候，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抓住了姜沫兮放在腿上的手。

　　他用温暖的掌心，包裹着姜沫兮微凉的指尖。

　　那点温暖，也让姜沫兮回过神来。

　　“抱歉……”

　　的确是叶辰的不作为，和傅佑寒无关，但她竟然肆无忌惮地把脾气撒到了傅佑寒的身上。

　　姜沫兮后知后觉，也有些不可思议。

　　可就在姜沫兮反思自己这行为，到底是不是因为和傅佑寒最近对她太好，才让她变得如此上房揭瓦的时候，就听傅佑寒忽然问道：

　　“兮兮，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捆人的方式那么专业？”

　　姜沫兮错愕回头，就见傅佑寒还继续盯着前方的车况。

　　但她还是觉得，心脏蹦到了嗓子眼。

　　不过还好，她没有把自己的惊慌表露到脸上。

　　只对着傅佑寒浅浅笑着，只是眼神忽然好像有些飘远了：“以前杀猪的。偶尔猪不听话，不乖乖被宰，就得动手捆了……”

　　“杀猪的？”

傅佑寒忽然想起，之前让池敬调查过姜沫兮的资料。

　　那上面的确记载着，她五岁之后被收养到一个养殖户家里。

　　所以养的是猪？

　　“嗯，每天杀猪，杀累了就睡觉。”

　　姜沫兮将目光落在了车窗外不断后移的风景上，那是她跟着凤鸣追随玄冥一起走南闯北的时光。

　　但若是傅佑寒知道她杀的此猪非彼猪，他应该会很害怕她吧？

　　姜沫兮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傅佑寒看姜沫兮那副样子，还以为自己触碰到了她的伤心事，也就不敢继续追问下去了。

　　后来的夜晚，他使尽了自己浑身解数，让姜沫兮忘掉今晚所有不愉快的记忆……

　　*

　　隔天一早，姜沫兮又去了信息安全部。

　　今天课程已经进展到代码编程上，所以给他们每个人都配备了一台电脑本。

　　姜沫兮对肖智讲的内容并不是很感兴趣，她干脆在电脑本上插上了U盘，一番追踪后很快就锁定了秦霜的IP地址，然后一一攻破。

　　余丁丁受伤这事情，叶辰不肯帮她讨回来，那就别怪她姜沫兮出手了。

　　等姜沫兮敲击“enter”键时，电脑屏幕上赫然出现了秦霜最近网购的一些物品。

　　大概因为身体不太好的缘故，秦霜很多物品都是网购来的。

　　哪怕一些贵重的奢侈品，也赫然在列。

　　姜沫兮随手翻看了一下，然后就敲定秦霜回购率最高的一款面膜，将其进行调包……

　　等她处理完这些的时候，寇菲凑上来问，“你昨天的软件完成了没有，要上交了。”

　　姜沫兮在寇菲凑上来的第一时间，就把电脑屏幕切换到游戏界面。

　　姜沫兮回头，就见寇菲身边还站着姜薇薇。

　　姜薇薇的手上还提着一个小篮子，小篮子上还装着好些U盘，她一脸得意地看着姜沫兮。

　　对，肖智因为他老婆又收了于曼送的名包，便直接把班长一职给了姜薇薇。

　　现在，姜薇薇能管理所有的学员，感觉自己的地位已经超越了这些普通学员不知道多少个档次，仿佛已经一只脚迈入国安部了。

　　她看姜沫兮的眼神，更是懒得掩饰的不屑到了极点，像是用眼神在告诉姜沫兮。

　　“你费尽心思卖弄身体才进了信息安全部，却连一官半职都没有混到。而我姜薇薇就不一样了，我一进信息安全部就成了班长，未来进入国安部的名额也会是我的囊中物。你拿什么和我斗？”

　　只可惜，姜沫兮没有看懂姜薇薇的内心戏，很快就回答道：“还没做，我现在就做一个。”

　　说着，她就开始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击着。

　　“沫兮，你其实就不是学习的材料，我们是知道的。你看看你现在费尽心思挤进来，却连作业都交不上，多没意思？”

　　“要不是我今天还要上舞蹈班和钢琴课，我也不介意帮帮你……”

　　姜薇薇一边挖空心思贬低姜沫兮，一边又不忘立自己善良高尚的人设。

　　只是她这些话才说到了一半，姜沫兮拔出了刚存软件的U盘，丢进了姜薇薇的小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