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鞋摊如何正常推进。因为蒋青良，他们的买卖已经耽搁了两三天，没有钱赚对于陈年来说才是最要命的问题。“老八的事情晚上再说，我们先把这些烂鞋处理了。”

按照陈年之前所想，这些鞋全都被搬到鞋城附近的空地上，陈年让杨伟多找一点小兄弟，来宣传这件事，他们拿着锣鼓，拉着横幅，把人都吸引了过来。在看热闹的人瞩目下，陈年一把火给鞋烧了。三人注视着熊熊燃烧的火苗。陈年对杨伟说：“蒋青良这头指不上，我们得找到一个新的进货渠道。”

“这个我来找，只不过新的进货渠道肯定不会这么便宜了。”

“呵，蒋青良的倒是便宜，质量你也看到了。”

“那我一会给那个老板打个电话，约出来吃顿饭。”

陈年点点头，随即给冯叶发了个短信，问她有没有时间出来吃顿便饭，让陈年感觉意外的是，她竟然同意了。饭店定在鞋城附近的一家炒菜馆，下午三点，陈年三人走进店里，杨伟之前联系的鞋店老板，早早就坐在里面等着他们到来。“陈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王老板，王怀志，这位是我的合伙人陈年。”

“您好。”

两个人握了手，王老板的手掌很粗糙，脸上的褶子也很多，越看越像是个生意人。陈年笑着坐在了王怀志的对面。尽可能的把虚伪全都写在脸上，饭局没过多长时间，陈年和王老板就敲定了交易条件。他的价格要比蒋青良高一点，一双鞋的批发价在30块钱左右，如果批发超过二百双，可以降低到26块钱。他们相约明天去王怀志的厂子看看。大家东拉西扯聊了一会，王老板说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前脚走，冯叶后脚就进来了。很憔悴，整个人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看到冯叶，陈年和杨伟都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认错了人。没想到，那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竟然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生活打击对她来说，有点太大了。陈年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用，但他还得说，有时候就是这样，明知是没用那你也要说。“那个，冯叔那边怎么样了？肇事者找到了吗？”

冯叶点点头：“对方酒驾，肯定要判刑的，我爹也没法治了，我打算把他的器官捐出去，就当做好事了。”

听了冯叶的决定，陈年和杨伟很有默契，谁也没说话，俩人低着脑袋，吃自己碗里的菜。陈年招呼服务员过来，给冯叶点了几盘菜，四个人一人一角，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筷子和碗的碰撞声，清脆悦耳。吃到一半，冯叶放下碗，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她对陈年说：“你之前让我帮你找的姑娘，已经落实到位了，明天让他们到你那报道，你看看能留的就留，留不下的就让他们回去。”

陈年没想到冯叶家里都这样了，她还能想起自己的事来，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了上来。看着这个曾经暗恋了快一年的女孩，陈年现在明白为什么她的人生轨迹，会从万众瞩目走向万念俱灰了。父亲的意外就是一个转折点，从好到坏，从坏到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