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说的没错,几分钟后,就见一群人影鬼鬼祟祟的从山下摸了上来。这些人穿着都很朴素,年纪大多在二十来岁,甚至还有几个十几岁的娃娃脸。皮肤黝黑,衣服也满是补丁,手里也都拿着家伙,却也大多是农耕一类的家具。“二柱子,你没看走眼吧,这大晚上的跑到这后山来,要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咱们小命可都要交代到这了”,走在当先的一个年长的瘦子神色凝重的向旁边一个半大小子问道。“耿叔,你都问了我八遍了,别人我可能认错,那狗剩子就是我外婆村的,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泥巴抓鱼,我怎么可能连他都认错啊”,叫二柱子的小子不耐烦的嘀咕起来。中年男子郑重的点了点头,向身后的一群人道:“你们都给我听着,都是带把的种,一会真动起手来,可别给我们区小队丢脸”。“放心吧耿叔,咱兄弟们都憋着劲呢,打鬼子咱们都不含糊,更别说几个土匪了”,身后的人群中有人回应道。中年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就猫着腰一步步靠近了乱石堆。而就在这群人身后,一个娇小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隐藏在黑暗之中,即便是林逸,也只是从微弱的声音判断出她的大致位置。“是她么?如果是的话,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刻,林逸的脑海中又生出了疑问。或许,在他们穿越过来之前,这里的确发生了什么非比寻常之事。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狗剩子虽然不是专业的,可多少也学了些父辈的本事。像什么投石问路,嗅土断层等基本操作,也玩的是有模有样。不过,全都没什么卵用。“三哥,你看这里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从土质的颜色看,少说也有几百年了,看来这里的确是个古墓,而且几百年前就已经被人盯上了”,狗剩子举着火把,对着墙壁上不时出现的一个个凹坑,津津有味的向三当家的说了起来。“既然有人已经来过了,那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你就别磨蹭,赶紧找石头,这破地方总让人心里发慌”,三当家的催促道。狗剩子正要说话,忽然脸色大变,惊声喊道:“三……三哥,你看那”。顺着狗剩子所指的方向,三当家鼓足了勇气,举着火把瞅过去一看,顿时也吓了一大跳。只见在几米外,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体型如家猫一般大的老鼠。而且这些老鼠全都是死的,有的被破开了肚子,有的没有脑袋,有的只剩下半截身子,而更多的则是一堆堆白骨。“这……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死老鼠?它们是怎么死的?死了多久了?”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三当家的哆嗦着躲在狗剩子身后,一脸惊慌的向狗剩子问。狗剩子壮着胆子走了上去,看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三……三哥,你看地上那些干涸的血都是黑的,还有那些腐肉也都变了色,很显然,这些老鼠都是被毒死之后,被什么东西给吃了。看样子好像就是最近发生的事,要不咱……”狗剩子心里已经打了退堂鼓了。“妈的,一群死老鼠怕什么,就算有鬼,老子也一枪蹦了他,赶紧的”,进都进来了,要是不弄点东西回去,岂不是白担惊受怕了。三当家催促着狗剩子继续往前走,自己躲在狗剩子身后,又让两个拿枪的兄弟在后面照应,一群人战战兢兢的又朝着里面走了起来。越是往里走,空间越是狭窄,而且人工开凿的痕迹越加的明显。而地上除了死鼠外,不时还有野兔,山鸡,甚至牛羊的皮毛和骸骨。看到这些,狗剩子再也走不动了,回头哭丧着脸对三当家的说道:“三哥,要不咱们出去吧,我听我叔伯给我讲过,但凡在墓里出现血光之相,必然有大凶之物。咱再往前走的话,很可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了”。三当家的本来就心惊胆战的,现在狗剩子这么一说,那还顾得上找什么天外飞石了,向身后的几个兄弟摆摆手喊道:“出去出去,老子不干了,大不了回去被大哥骂一顿,总比呆在这担惊受怕强”。后面的几个土匪早就想跑了,现在见三哥发话了,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往外跑。可就在这时,一股阴风突然从里面吹了过来,瞬间将几人手中的火把全都吹灭了。没有火把照明,洞里顿时伸手不见五指,几个胆小的土匪见状,直接吓得失声尖叫,有两个土匪甚至腿脚发软,跌倒在地上哭爹喊娘起来。“没出息的东西,都给老子闭嘴,谁要再乱喊乱叫,老子先蹦了他”,三当家的这领导也不是白当的,怎么说手上也是染过血的,一看手下这幅模样,顿时就发了火。地上那几个土匪虽然害怕,可也不敢不听三当家的话,立时就闭上了嘴。可就在这时,一阵‘沙沙’的巨响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尤其在这黑灯瞎火的情况下,这种恐怖感简直能让人窒息。“火,快生火”,狗剩子也吓得半死,可他还有几分理性,知道不管在任何时候,火都是一切阴邪之物的克星,只要把火把点着,就万事大吉了。“啊”“啊啊”火把还没点着,接连传来两声惨叫,三当家的立刻意识到这两道声音,是刚才那两个吓得趴在地上的两个兄弟的。‘哒哒哒哒……’不管三七二十一,三当家的对着空气就连开了好几枪。见三当家的动手了,那些拿着枪的土匪,也不管那么多,全都‘哒哒’的乱射一通。‘啊,疼,疼死我了’,‘三哥,救……’乱枪之中,又有两个土匪惨叫起来,三当家的一听,吓得脸色大变,再顾不上什么,撒腿就往外跑。‘噗通’一声,三当家刚跑出没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而在他倒地的那一刻,他瞬间就感觉到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同时胳膊上、腿上、肚子上都传来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三当家的也忍不住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