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殴打,很显然他也是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这个白玉成竟然动手打人。“好哇,白玉成,你真当是这个世上没有了王法?”
廖文清气的身子颤抖,指着他骂道:“老夫桃李满天下,大至朝野万金侯,小至京中三品官,你死定了。”
“哦,是嘛,那老夫又算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接着张三通便走了出来。本来这是家事,白玉成让他不要露面,但这个老头听到廖文清先是侮辱穆云溪,后又威胁白玉成,他便是再也坐不住了。主要是老头刚才听世界地理正在兴头上,被这帮人给打搅之后心中窝火,只想赶快打发走了。结果一出来之后,局势就变了,廖文清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老者。再三确认之后,他突然大吃一惊,扑通就跪下了。“学生廖文清,不知恩师在此逍遥,打扰了清净,实在是罪该万死。”
柳如志接着也是脸色大变,这一次不是耳边响起了惊雷,而是一道雷狠狠的劈在了他的头上,直接将他的一切人格面子尊严劈的粉碎。他万万也想不到这个老头看起来邋里邋遢的,竟然真的是名动天下的野鹿先生。张三通何许人也,前任宰相,帝王之师,岂是他这种人随便侮辱的。“你叫我恩师?”
张三通摇摇头道:“老夫没有你这种学生。”
“先生曾经对我有指点之恩,在学生心里,恩重如山,早已经将你当作了恩师。”
廖文清也半百的人了,跪在有古稀之龄的张三通面前,也是说得过去。“老夫再重复一遍,我没有你这个学生。”
张三通摆着手,叹息道:“刚才小友说得对,你们这些人啊,被功利熏坏了心,连对人起码的尊重都忘记了,我以你们为耻。”
白玉成此刻对那廖文清冷冰冰的说:“国学大师,跪在地上姿势很不错,但是你跪错了人,你应该对我家云溪道歉。”
要廖文清对一个已经声名皆毁的女子跪下来道歉,那还不如杀了他,但此时此刻,白玉成那霸道的样子分明就是不依不饶。“白玉成,我替大师道歉。”
柳如志扑通跪在了穆云溪身前,连磕三个头说:“云溪,对不起,大师是我请来的,我代替他向你道歉。”
“你这是何必,我已经不止一次让你走了,你就是不听。”
穆云溪对这个师兄真的是不知道如何去说,心中又是惋惜又是痛恨。“不算,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无法代替的,自己做错的事必须自己承担后果。”
白玉成对柳如志的道歉直接无视,而是恶狠狠的盯着廖文清道:“你特码跪不跪?”
“士可杀不可辱,白玉成,你杀了我吧。”
廖文清坚决不跪。“那好,我就杀了你。”
白玉成眼睛一红,呛的一声拔出弯刀,直接就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白兄万万不可。”
“小友切莫冲动。”
穆云溪和张三通都拦住了他。这还了得,要是真杀了廖文清,即使有皇上出面白玉成也是难保。他可是有名的国学大师,桃李满天下啊。“我给你们个面子,不杀他可以,但是必须向云溪道歉。”
白玉成也不是傻子,拔刀也是吓唬吓唬对方而已。那廖文清尽管不相信白玉成会杀他,但还是吓得够呛,一张脸都成了猪肝色,细细的汗珠更是爬满了额头。“看把老夫小友给气的,不过老夫对你这份护妻之情,当真是无比敬佩。”
张三通早就看出来了,穆云溪虽然还没过门,但和白玉成的感情已经是胜过夫妻。这话说的白玉成心里特别舒服,而穆云溪则是心里暖意浓浓,一张脸都羞红了。“白兄,廖先生也是无心之过,你就别计较了。”
穆云溪害怕事情闹到对白玉成不利,赶紧给他找了个台阶下。“好哇,云溪说啥就是啥。”
白玉成嘻嘻一笑,对廖文清摆摆手道:“走吧走吧,懒得再看见你们。”
廖文清自然不会因此而感激,他只对张三通一个人表示尊敬,相反,他对白玉成的仇恨深深埋在了心里,这也为日后白玉成进入京城发展遭遇无数障碍埋下了隐患。两人趾高气扬的前来充当卫道士,最后却灰头土脸的离去,实在是讨了个无趣。回去的路上,柳如志道歉:“对不起,廖大师,是我害了你,我不知道……”“什么都别说了,从此以后再无大师,今日之耻我不会忘记,但我也要劝你,早日放弃吧,你不是他的对手,好自为之。”
廖文清说罢便是摇头离去,站在原地的柳如志仿佛丢掉了魂。我不会放弃的,白玉成,从你进入学府的那一天开始,我俩就已经势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与此同时,在小宅之中,白玉成在厨房给帮忙装菜的穆云溪打下手。姑娘身子娇贵以往从未做过这些,但是因为写书而突发感悟,开始注重起生活中的一些细节,为自己的写作触寻找灵感。看着那葱白的玉手笨拙的摆着拼盘,白玉成真是心有感慨。忍不住亲了一口她的小脸蛋,疼爱的说:“宝贝啊,机会难道,快去和野鹿先生聊聊天,多亲近亲近,我已经说服他在这里多住几日,有了他的支持,宝贝今后定会成为龙朝的第一才女。”
“白兄,你对我真好,可是这些活也不是你干的,让佩儿和宝儿来做吧。”
穆云溪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那双眼眸之中满是柔情蜜意。“我亲自动手,才显得真诚啊,宝贝儿听话,快去吧。”
白玉成拉着她的手从厨房出来。姑娘感动的泪花闪闪,见四下无人,蜻蜓点水般在他嘴上一吻,便红着脸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