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帐篷上面厚厚的一层沙土,就连军士们衣服里面都灌满了土。这是什么鬼天气啊?白玉成脱了个精光,抖着衣服里的沙子,一边拿着一条毛巾擦着身子。就在此时,乌弘图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兄弟,出事了。”
“什么事?”
白玉成可从未见过乌大哥这种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阴沟村二十四户,七十多人全部被人杀死……”乌弘图深吸口气又道:“死因全是咽喉被利刃割开,血液倒灌气管之中而亡。”
“什么……”白玉成差一掉跳起来,直感觉大脑之中嗡的一声,他慌慌张张穿上衣服就往外人。门口早有亲兵备好了马,他大步夸到马背之上,带着人朝着阴沟村狂奔而去。翻过小山岗,便来到了村子外,此刻天气灰蒙蒙的一片,昨夜的沙尘暴还没有结束。空气中传来一阵阵血腥味,只有短短半柱香的路程,他竟然不知这里发生了惨案。昨夜风沙肆掠,掩盖了一切声音,凶手便利用这个机会制造了惨案。目的究竟是什么?白玉成皱起眉头,他敢肯定和自己有关。只是这凶手又会是谁呢?走进村子,第一家的房子里,一户三口人倒在床上,四十多岁夫妻二人,还有一个十来岁孩子。他们都是被利刃割开了咽喉而死,死状惨不忍睹。第二家也是同样的情况,第三家一直到全村,白玉成都走了一遍,发现死因都一样。而且有很重要的一点,村民们囤积的货物原封未动,也就是说凶手不是为了财而来的。“乌大哥,能看出来什么吗?”
乌弘图神色凝重的说:“我已经封锁了整个村子,从现场来看死者伤口整齐,一刀致命,可见凶手是一位用刀高手,可惜昨夜风太大,地上的痕迹已经看不到了。”
“乌大哥认为凶手是一人?”
白玉成问。“对,只有一个人才能将伤口做到如此精准。”
乌弘图肯定的说。白玉成点点头,走进了村长的家。这一家有五口人,村长和老伴,儿子儿媳妇还有个孙子,他们已经全部遇害。走进正中一间屋子,村长和老伴倒在门口的血泊之中,伤口均是一刀割喉。白玉成蹲下来看了看死者的面容,然后又查验了一下身体其他部位。接下来走到隔壁的屋子里,所见实在是惨不忍睹。这间屋子里住的是村长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子,三口人都死在床上,他们面容安然,不见惊惧之色,好像就是在睡梦中被杀死的。白玉成环顾屋子四周,看到床边有一件成年人的衣服,上面沾满了沙土,地上放着一个已经熄灭的风灯,用手试了一下,还带有余温。“兄弟,难道你有什么发现?”
乌弘图见他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好奇的问。白玉成这时正站在门边,盯着门框发呆,听到他的声音,回过头说:“乌大哥看一看,村长儿子的头上有没有伤口。”
“好。”
乌弘图半信半疑的搬起死者,在他头上查验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的发现了伤口:“真有伤,就在后脑勺。”
白玉成看了看死者后脑勺的伤口,又看了看门框上粘着几根毛发皮肉的血渍点了点说:“他是在外面被人杀的。”
乌弘图一脸疑惑的问:“兄弟是如何看出来的?”
“昨夜风沙大,死者是村长的儿子,有责任替他爹检查村子的情况,他穿着衣服拿着风灯去外面巡逻,结果遇见了凶手,他慌乱之下逃跑,但被凶手一刀杀死,然后凶手扛着他的尸体放到屋子里,结果进门时不小心将死者的后脑勺磕在了上面的门框上,蹭掉了一点毛发和皮肉。”
白玉成判断着当时的情况,然后说:“既然死者的尸体是从外面搬进来的,那么地上一定会留下血痕。”
“啊,我马上去看。”
乌弘图一脸惊讶,连忙从屋子里走出去,在院子仔细的寻找起来。果不其然,院中发现了几滴已经被沙土掩盖起来的血渍。顺着血滴留下的血渍,一直找到了村子的另一头。因为阴沟村就坐落在一条山沟里,所以从这一头出去就是通向山沟的深处了。沟中只有一条小路,绕过几座山之后又会出山到达白水河畔。“兄弟你看。”
乌弘图在村口三里外有了发现,在一处背风的小树林里,发现了几堆马粪。由于距离村子较远,这片小树林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些马粪明显不是一匹马拉的,也就是说这里至少来过五六匹马。“难道凶手不止一人?”
乌弘图疑惑起来:“可是伤口明明就是一人所为。”
“人是同一个人杀的,但是作案的不见得就是一人。”
白玉成用手揉了揉脑门,猜测道:“应该是其他人用迷烟之类的将熟睡中的人们迷倒之后,再由凶手统一施刀杀人。”
“应该是这样,不然死者的脸上不会那么安然。”
乌弘图肯定的说。“村长儿子应该是巡逻到了村口,然后发现有陌生人,于是前去询问,却没想到命丧刀口。凶手杀掉他之后便将尸体搬回了村长家中……”白玉成这时皱起眉头:“这就说明凶手对这个村子比较熟悉……”他想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乌大哥,快去找一找村子的族谱,和尸体对一下,看有没有幸存之人。”
乌弘图经他提醒,也是豁然明了,连忙转身而去。每个村子,都有族谱,记录着全村祖祖辈辈人的信息,一般而言,族谱会放在村子的祠堂之中。阴沟村的祠堂位于村子中央,乌弘图带人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族谱。不会被凶手毁掉了吧?燃起的希望就这样破灭实在是心有不甘,白玉成想了想说:“去村长家找找看,也许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