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自己手里拈住银针准备战斗。先前她的体力消耗了不少,持久战明显不利。池瑜眨了眨眼睛,率先动手,想要压制住敌人。一根泛着寒光的银针从池瑜手中猝不及防地飞出,直接扎在了靠近池瑜的一名绑匪身上。那绑匪,如同武侠剧中被人隔空点穴了一般,停顿在半空中,而后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咻咻——,又是一根银针飞出去,绑匪口吐白沫地到底。“嘶~”从未见过这种打架方式,竟然靠针就能解决人。剩下的两名绑匪连忙后退,不敢上前。绑匪老大气不打一处来,踹了那人一屁股,骂道,“上啊!特姥姥的,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她一个女人吗?”
绑匪老大掏出一把亮的反光的匕首,带头靠近池瑜三人。池瑜瞅准时机,将最后一根银针飞了出去。然而这一次,飞出去的银针被绑匪头子的刀挡住,掉在了地上。“不好……”池瑜脸色大变,没有了趁手利器,她一个人就要面对三个大汉围攻。“嘿嘿,用完了吧?我看你现在还能怎么办!臭娘们儿,还愣着干嘛,给我把她按住!”
三个人朝着池瑜冲了上来,四人打斗在一起。一开始池瑜还能靠着灵活的身体勉强保持,可很快,就因为体力不支而开始落了下风。绑匪头子阴狠地划出匕首,滋啦一声,在池瑜胳膊上划出一条豁口。鲜红的血液不断喷出,池瑜捂着手臂,脸色惨白。“妈咪!”
“妈咪!”
灵灵和白白大惊失色,想要冲上来保护池瑜,却被池瑜大声呵斥。“都不准过来!”
池瑜死死咬住嘴唇,用眼神阻止孩子上前。绑匪头子凶光大盛,高呼道,“她要不行了,给我上!把这三个人抓住,劳资一人给一百万!”
“竟然敢阴我,不是母子情深吗?都给我往死里打!”
池瑜咬着牙,松开捂住伤口的手,“只要我还没死,别想伤害他们。”
“妈,妈咪……”一向不爱哭闹的白白红着眼眶,伤心地望着自己的妈妈。绑匪头子将刀子放在袖子上擦了擦,三个人从不同方向围攻向池瑜。池瑜堪堪躲过两个人的攻击,却防不住身后那把刀。“妈咪!”
灵灵捂住眼睛失声痛哭。“妈咪!”
白白瞳孔瞪大,朝着池瑜伸手。噗嗤,是刀子割破皮肉的声音。池瑜眼神涣散,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随后撕心裂肺地喊着,“白白?白白!”
千钧一发,池慕白从后面窜了出来,替池瑜挨了一刀。鲜血从白白身上不断涌出,仿佛一下子抽空了小小人儿身上的力气。白白倒在池瑜怀里,一只手抽搐地握着池瑜的手。“妈咪……”虚弱的声音从白白口中传来,而后闭上眼睛。“白白?啊!白白!”
池瑜眼眶血红,双手不断压住白白往外冒血的伤口,哭个不停。顾渊赶到时,刚好听到池瑜的这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池瑜!”
他脸色刷的白了下来,拼了命地跑上去。池瑜和白白身上的血深深刺激着顾渊的心脏,他收缩着瞳孔。三十年来,顾渊从未像这一刻一样,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恐惧。“滚开!”
顾渊周身戾气环绕,一拳打在绑匪头子的脸上。力气之大,竟然生生打碎了绑匪头子的好几颗牙齿,飞出一米远,昏死过去。徐毅等人也紧随其后,制服住了另外两名绑匪。“总裁……”看着处在发狂边缘的顾渊,徐毅小声地喊了一声。顾渊将昏迷不醒的白白抱在怀里,心中痛得无法呼吸,“还愣着干什么?去医院!”
一路上,池瑜紧紧握着白白的手,不断流泪。巨大的恐惧让池瑜浑身颤抖,作为医生,她曾经那么多次从容的和死神抢人,主刀过那么多危险的手术。可现在,池瑜大脑一片空白,目光之下血红一片。那些血,都是白白身上流出来的。“白白,白白……都是妈妈没能保护好你,都是妈妈没用……”“呜呜呜,白白你不要离开妈妈,妈妈还要带着你和灵灵一起去看大海,一起吃好多好吃的。”
“白白你醒一醒好不好,都怪妈妈……妈妈以后再也不骂你了,你醒过来好不好。你为什么要替妈妈挡那一刀,妈妈恨不得受伤的人是我啊!”
池瑜情绪崩溃,整个人陷入自责和恐惧中。顾渊看在眼里,心痛地将池瑜搂进怀里,不断安慰,“没事的,会好的。白白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的。”
“池瑜你冷静一点!白白现在就靠你了,你不能失去理智。”
“可是白白是因为我受伤的,是我没保护好他,都是我……如果不是我说不定白白不会受伤。”
池瑜哽咽地看向顾渊。“你让我怎么冷静,白白他从小没有爸爸,他只有我!他只有我,他那么爱我,竟然用他那么小的身体给我挡刀子!”
“你让我怎么冷静啊,怎么冷静……”池瑜情绪越来越差,顾渊眼眸收紧,将池瑜牢牢抱在怀里,抚摸着池瑜的脑袋,温柔安抚。“白白不会有事,他不是一个人,他有你,还有我。”
“池瑜,你和白白不是一个人。我在,我会一直守在这里。”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顾渊捧着池瑜的脸,眼神中充满坚定。应激的池瑜望着这双沉着冷静的眼眸,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的顾渊,让池瑜忽然安心了许多。不再害怕。市最大的医院内,顾渊利用手中权利将所有权威的医生都召集起来。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白白被推了进去。“孩子的亲人在哪里?”
护士急匆匆从手术室里出来,焦急问道。“我,我是孩子的母亲。白白他现在怎么样了?”
池瑜眼神紧张地上前问道。“现在情况很不好,孩子年纪太小了,流了太多血。现在需要紧急输血,可医院里没有与他匹配的血型。”
“你和孩子的父亲,谁是RH阴性A型血?”
这类特殊血型一万人中都可能找不到一个,医院血库根本没有这么多血。池瑜身形摇晃,脸上浓浓的绝望已经给出了答案。她不是特殊血型。“我是,输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