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男人,但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也是自己的最后一个女人,有这一点就够了!“白韶羽,当年的事情,孰之过我们暂且不追究了!可是时隔多年,你害死本王的正妃,又害死了本王的侧王妃,本王是不会让你轻易的离开的!你就受死吧!”
苏洛奕手中的长鞭又虎虎生风的向白韶羽招呼过去,那长鞭像是吐着蛇芯的毒舌,夹杂着杀气和酷寒向白韶羽挥去。白韶羽直直的站在那里,像是完全不当心一般的笑看着苏洛奕,妖孽邪魅的说道,“六王爷,这诺言是用来遵守执行的,没这本事可不要乱下决定哦。要不然会很丢人的。”
苏洛奕的长鞭已经往白韶羽的身上打去,可他鼻尖突然窜入一股不知名的香气,他眼前一晃,头脑有些眩晕。他使劲的晃了晃头,那眩晕感非但没有减轻,相反让他的脑袋越来越重,嘴角似乎有一丝温热的东西流出来,他伸手去摸,竟然是一抹殷红的血迹……“你……可恶……”竟然下毒!白韶羽抿唇笑的妖魅无比,“六王爷,无毒不丈夫。你应该不知道我既是一个大夫,但更是个黑心的杀手。你既然早知道我是个奸诈之人,还不对我做防备,你这样的人也算是活该受这个罪了!”
苏洛奕搙起袖子擦掉嘴角汩汩而出的鲜血,脸色陡然变得苍白如纸,但心里却在那一刻蓦的安静了下来。他笑着对韶羽道,“送佛送上天,你干脆直接一刀杀了我吧!好给我一个解脱。”
白韶羽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抱着胸,妖孽一笑,很欠揍的说道,“你想死?然后去找钱钱?你做梦去吧?她生前时你对她也没好到哪里?现在她不在了,你开始假装深情了,你以为她还会理会你吗?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安宁了。我要是你,我肯定每一天都祈求钱钱能进入你的梦乡……她要是原谅你了,说不定还真会去你的梦乡,到时你再死。那如果没有的话……呵呵……你死了也是白死……”苏洛奕被白韶羽说的脸色发沉,白韶羽看到他那发沉的脸色,他眼中的得意之色更甚。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夜色。马上就快三更天了。他可不能再和苏洛奕在这里傻站着消耗时间了,得快点行动了。他缓缓的伸手往自己的衣袖间探去,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撒了把香粉。夜风正好是向苏洛奕那里刮去的。苏洛奕吸了吸鼻子,鼻间萦绕的香气愈来愈甚,苏洛奕忍住袭来的眩晕,迅速的闪身,移动到风外,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左边的虎口割下去,迫使自己清醒起来,然后又挥动自己手中的长鞭向白韶羽挥去。白韶羽对自己配制的药是十分有自信的,看到苏洛奕采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迫使自己清醒。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洛奕,啧啧道,“六王爷,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我会干脆放弃反抗的。因为你的反抗对我来说,就像是小猫挠痒痒。”
苏洛奕看着他淡然的模样,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弱势。但他并没有放弃对付白韶羽的决心,当即收敛住自己的神识,手中的鞭子已经攻向白韶羽那里。五、四、三、二、一!白韶羽心中暗数,带苏洛奕冲向自己的时候,他脚尖轻点,蓦的腾空而起。而苏洛奕迷药发作,身子晃动了两下,直接倒了下去。白韶羽看着倒在地上,没有动弹的苏洛奕,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他笑道,以扇柄击掌,“啪啪”敲打两下,对着空旷的陵园缓缓道,“出来吧,时间不早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陵园里徘徊,又引起了深远的回声。黑暗中,有几只夜鸟“扑哧”着翅膀从树间飞向夜空中。而在夜鸟飞腾的那一处,马上又缓缓的走出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铁锹,看到白韶羽,他满心的不欢喜,直接开骂,“靠!老子堂堂一个大将军,竟然沦落到给你打酱油,充当配角的地步了!靠!老子真不想干!”
白韶羽看着对面骂骂咧咧的王大吉,邪魅的面容上表情并没有丝毫变化,与其说他木然,不如说他早就习惯了。从他与王大吉接触的开始。王大吉三天两头就要如此骂骂咧咧的控诉一番,有什么用?他不理会他就是了。等他骂的酸了,他自然就会停下来。果然,王大吉看白韶羽没有搭理自己。他又伸手瞥了眼已经倒在地上的苏洛奕,他脸上的横肉纠结成一团,手里攥着铁锹,直接往苏洛奕躺的地方走去。到了苏洛奕躺着的地方后,他抬脚就朝苏洛奕的身上踢了过去,苏洛奕中了白韶羽的迷药,已经昏迷过去。所以任凭王大吉怎么踢他都不醒。王大吉乐了,心想这苏洛奕好歹是天宁国的王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这苏洛奕竟然这般送上门来了,他怎么的也要好好“收拾”他一番。他攥着铁锹的那只手跃跃欲试,脸上的神情也是欢快无比。白韶羽看到他这副模样,心知他要做什么。在王大吉举起手中的铁锹时,他的扇骨正好打在王大吉的虎口上。王大吉全身酸麻,睁着小老虎般的眼睛滴溜溜的瞪着白韶羽,似乎在问他为什么不趁机杀掉苏洛奕?“别杀!这个人还有用处!待会儿我们办完事,你们帮我把他随便往山下一扔就是了。”
白韶羽从王大吉身上躲过那把铁锹,眼角余光瞥见躺在地上的苏洛奕,耐心的交待着。“为啥不杀他?你知道吗,他杀了我们多少兄弟?”
王大吉两只眼睛虎虎生风,扯着嗓子叫嚷着。“我要让他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一千倍!”
白韶羽唇边不自觉泛起抹浅浅的笑来,精致的眉眼轻舒,印衬着他那身翩翩的白袍,倒是显露出极少示人的温柔。因着这句话,再配着他说这话时温柔的语气,王大吉身子猛地一颤,脊梁骨幽幽泛冷。他不耐烦的收回自己手中的铁锹,心里还有些不服,对着躺在地上的苏洛奕又很踹了几下,“白韶羽,虽然我不知道你那狗屁的什么计划,但我看来,还是直接一刀杀了他更直接,这般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苏洛奕这祸害又要害死多少人。白韶羽,你真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我刚才躲在后面看,我觉得你就是一只狐狸啊,我还真怕以后被你卖了,还要替你数钱呢?”
白韶羽但笑不语。过了许久,他才幽幽的说道,“王大吉,如果世间的人都像你这般的直接、单纯,或许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阿谀狡诈的事情。我承认我这个人的心肠是黑的,做什么事情都喜欢算计,有时候我还真羡慕你……不过我真的不能像你做什么事情都凭感觉。我如果不算计,那么我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吃掉,连渣滓都不剩。”
白韶羽伸手,看着自己掌中复杂的纹路。他这双手不知道沾上多少人的鲜血。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为了杀人的,他也是被逼无奈。要想自己生活下去,那就只有杀掉威胁自己的人。久而久之,他渐渐的麻木了。人命被他视为草芥。王大吉看出他突然黯然的神情,他又想起自家的皇上临出行的时候,跟他说过的话。他说白韶羽从小就受到非人的待遇,但他是个不择不扣的人才,这回你跟着他潜入天宁国,一切都按照他的命令来,不得违反他的命令。“就你事多!”
王大吉嘟嚷的几句,扔下手中的铁锹,把躺在地上的白韶羽往自己的肩一扛,扔到一颗大树的树干后。回来时,看见白韶羽任然愣着的站在原地,他又不高兴的扯了扯嗓子,吼道,“靠!这都快开工了,小虎那个猴蹄子怎么还没有来呢?他难道是要累死老子吗?”
白韶羽的思绪被王大吉拉回现实,他勾了勾嘴角,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脸上的落寞被他很快的掩饰住,调笑道,“你该不会又让他帮你去买东西了吧?”
王大吉耸了耸肩膀,哼哼唧唧的瞪了他一眼,大步的往沈钱钱的坟墓前走去,拿起铁锹,就开始铲土,“那小子还没来,算老子倒霉,先来铲土。”
白韶羽笑笑,抱拳道,“那就先麻烦王兄你了,等挖到灵柩的时候喊我一声。”
他这话一说完,便嗖的一下,飞到坟墓前的那棵松树上,歪歪斜斜的躺在树干上,乌黑的发丝扑地,与嫩绿粉白的花叶交织着,宽大的扇面遮了半边脸,仅露出那英挺的鼻和弧度微扬的薄唇。他穿着件翩翩的白衣,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修腰窄身的,搭着利索的马裤长靴,很是飒爽。王大吉看见白韶羽这般模样,他不乐意了。凭什么他在这边铲土,而白韶羽那家伙却在悠闲的休息,他心里不平衡,当即的就扔下铁锹,走到那松树下,仰头看着白韶羽,扯着嗓子吼道,“白韶羽,这灵柩里躺着的人是你的小相好,又不是我啥什么人,凭什么我在这里累死累活的,你却在那里悠闲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