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第二,我需不需要女人与你无关;第三,本门心法,必须双修。”
玉倾颜“……”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还能够说什么呢?除了死心,她还可以怎么办?唉……她那个憋屈呀……郁闷!湛蓝的天空。青翠的群山。飞溅而下的银色瀑布。阳光照耀在相互僵持两不相让的二人身上,瀑布飞溅,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水花,散开一片又一片水雾,将他们笼罩。纠结啊……外带极度郁闷!既然求学不成,那就回家吧!死皮赖脸呆在这里不走,岂非让白晓月看她笑话。玉倾颜自问是个很有骨气的人,她才不会为了学习幻法而折腰呢!转身左脚刚踩上岩石,远远地,一抹红衣凌空飞跃而至。红衣如火,冶艳绽放。狐狸眼半眯,掩去其中精光,他打量玉倾颜几眼,目光放在白晓月身上,“原来国师有客,看来喻离唐突了。”
凤喻离?!怎么会是他?!玉倾颜暗暗惊疑,心想裴叶凯不是说神殿非闲杂人等不能闯入吗?就连皇帝要见国师也只能派太监在门外喊话,凤喻离怎么敢擅闯神殿?!可某女也不想想,她自己难道不是擅闯神殿吗?“逍遥王爷!”
白晓月朝凤喻离点点头,随手拨弄披散的银白长发。原本湿漉漉的长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已经半干,有几缕调皮的粘在额头,被白晓月抚平。他问:“逍遥王爷擅闯神殿,难道不怕皇上怪罪?”
“玉丞相不也擅闯神殿,国师不也没有怪罪嘛!”
凤喻离朝玉倾颜挤眉弄眼,笑道。玉倾颜回以凤喻离一记白眼,摆出官腔,装腔作势道:“四王爷怎知我未经国师许何?说不定我来神殿就是国师的授意呢!”
“哦?是吗?”
凤喻离也不反驳。凤眸微眯,他看着白晓月,唇角勾起,似笑非笑,“不知神殿何时成为国师的会客场所?”
白晓月神色淡淡,仿佛凤喻离的置疑与他无关。他说:“逍遥王爷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寻我何事?”
说回正事,凤喻离一扫适才玩世不恭之态,认真地说:“我想求国师帮我寻个人。”
“何人?”
“醉千尘!”
玉倾颜刚咽下口水,一听见凤喻离的话,立马喷出来,呛得她好一阵猛咳。忽然身旁飘来凤喻离疑惑的视线,玉倾颜咳嗽两声,掩饰过自己的尴尬。她故作正经说:“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醉千尘好像是绮红楼的花魁吧?”
“不错!看不出来,原来玉丞相也好这口!”
凤喻离神情暧昧地盯着玉倾颜,那眼神仿佛在说,原来你也爱上青楼偷腥。玉倾颜装作看不见凤喻离的揶俞,正而八经地说:“据我所知,醉千尘不是在绮红楼吗,四王爷想寻她就上绮红楼,为何要烦劳国师?”
凤喻离冷冷回答:“此醉千尘非彼醉千尘!”
心头一个凌灵,玉倾颜故意当作听不懂,奇怪地问:“四王爷何意?”
凤喻离回答:“我说,现在的这个醉千尘并非以前的那个醉千尘。”
玉倾颜目露疑惑之色,她奇怪地问:“醉千尘就是醉千尘,难道还有真假之分?”
“自然不同。”
回忆起初遇醉千尘之时,她的魅惑娇俏;思及再遇之时,她的才华敏锐和活泼灵动;再到后来她为他挡刀……凤喻离胸口闷闷的,就仿佛堵了一块巨石,渗得慌。他说:“本王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天下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醉千尘如此玲珑剔透的一个妙人儿,我又怎么可能认错!现在绮红楼的醉千尘,根本与当初那个醉千尘大相径庭。以前的那个醉千尘,持才孤傲又有点贪财的可爱,而如今这个,纯粹是庸俗。她们在气质上相差太远了!”
玉倾颜心中暗惊凤喻离的敏锐,她试探地问:“四王爷,你就如此肯定?不会是你弄错了吗?毕竟青楼女子,侍才傲物故作清高以此吸引达官贵人者大有人在。她们卖艺卖身不就是为了博取他人眼球,拢络更多钱财嘛。……”“虽然贪财,却有着自己做人的原则,浑身傲骨,桀骜不驯,以前的醉千尘,给人的感觉就仿一匹难以驯服的母豹,激起男人强烈的占有欲。而今的醉千尘,媚俗谄羡,卑躬鞠膝,根本就是只被人调教过的母马,怎能与以前的醉千尘相提并论!”
玉倾颜心头微微一颤,手心捏了一把冷汗。红妈妈找人顶替醉千尘之名一事她知晓。既然她已不打算混迹青楼,就没有必要占着茅坑不拉屎。再说了,红妈妈对她有恩,让红妈妈拿醉千尘的名声赚银子,也是她默许的。不想今日竟然被凤喻离一语道破,玉倾颜暗惊,难道只有区区两面之缘,凤喻离就能够认出她?!那么,她现在……玉倾颜故作镇定地咳嗽两声,对凤喻离说:“四王爷说得太玄乎!四王爷与醉千尘不过君子之交,您何以认为自己就了解她?”
“哦?”
凤喻离深遂的瞳眸锁定玉倾颜,语带疑惑,“玉丞相怎么知道本王与醉千尘只是君子之交?”
呃!糟糕!露馅了!玉倾颜轻咳几声,掩饰过自己的尴尬。她死鸭子嘴硬,“我瞎猜的!”
“是吗?”
凤喻离大笑,拍拍玉倾颜的肩膀,暧昧地朝她眨眨眼,说:“玉丞相,这你就不明白了!混迹风月场的男人对于漂亮的有魅力的女人总是特别敏感呀……”玉倾颜忍不住闪开凤喻离的手掌,拍掉满身鸡皮疙瘩。她说:“四王爷,你既然怀疑这个醉千尘非彼醉千尘,你为何不直接向红妈妈讨个说法?”
“玉丞相也知道绮红楼的红妈妈?”
那暧昧的眼神就仿佛在说,原来咱们是同道中人呀……玉倾颜险些咬住自己舌头,暗骂自己粗心竟然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认识红妈妈。连忙掩饰,“我就是听人家说过……”“男人嘛,了解的!了解的!”
凤喻离笑容暧昧地朝玉倾颜挤挤眼睛,大掌拍上玉倾颜的肩膀,再度被玉倾颜闪开。玉倾颜狠狠瞪向这个笑容淫荡的家伙,警告他不要动手动脚!白晓月这时候插口,道:“玉丞相说得对!既然王爷认为现在的醉千尘并非以前那个醉千尘,王爷为什么不亲口问绮红楼的老鸨?难道老鸨还敢骗你不成?”
“红妈妈一口咬定现在的醉千尘就是以前那个醉千尘,我嘛,虽然有些手段,不过……”顿了顿,思及那夜醉千尘被“黑衣罗刹”掳走,凤喻离不禁担忧。“黑衣罗刹”冷血残忍,醉千尘落入他手中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他恳切请求,“国师,总而言之你就帮我这个忙!我想知道醉千尘的下落,我想知道她是否平安无恙。”
“你可知道醉千尘真名?”
白晓月问。凤喻离摇头,“不知。”
他只知道醉千尘是她的艺名,至于她的真名,他虽然曾经试探过红妈妈,但红妈妈口封极严,不肯说,他也不便强求。白晓月又问:“你可知道醉千尘祖籍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
凤喻离还是摇头,“不知。”
白晓月继续问:“那你身上可有醉千尘的物件?”
“这个……”凤喻离迟疑,紧接摇头,“没有!”
白晓月皱眉,“你一不知其真名,二不知其身世,三无其物件,你让我从何处下手?”
“这……”凤喻离无言以对。但是,他紧接着说:“国师,您仅凭皇上做的一个梦就寻到了玉丞相,不是吗?我以为……”“那么好吧,她相貌如何?”
“咦?这个……千尘姑娘之貌,倾国倾城;声线柔美细腻,宛若天籁;身材婀娜多姿,气质出众;……这样吧,请国师移步书房,待我为国师作画。”
“好!”
眼看凤喻离和白晓月往回走,玉倾颜暗暗心惊,凭白晓月的神通,如若洞悉自己就是醉千尘,那她岂非要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