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喻离深感佩服,“我不得不承认,钱三少确实很厉害!谁人又会想到,如此普通的一个宅院,竟然暗藏如此之多的巧妙玄机。”
“是啊!”
白晓月由衷感叹,“我们自许才高八斗,笑谈天下,其实,没有一个人比得上钱三少老谋深算,深谋远虑啊!”
二人正在交谈,忽然一个黑色的物体抛入院墙,“扑通”一声,发出沉重的响声,溅起厚厚的尘土。二人正在惊疑,只见一个蓝色的人影从墙头翻下,然后朝左右两边打个OK的手势,嬉皮笑脸,没有半点正经。白晓月定睛辨认,不觉惊讶,“蓝翎羽?!”
“咦?!月——”看见白晓月,蓝翎羽惊喜,他顾不得满身尘土,飞扑上前就要拥抱白晓月,却被白晓月闪开。白晓月盯着他一身灰尘,皱起眉头,他问:“蓝翎羽,你不乖乖地在追风寨呆着,你来京城做什么?!”
他似乎忘记了,几个时辰前,他还在期盼蓝翎羽能够来京城帮他一把呢!“我这不是逃难来了嘛!”
蓝翎羽搔搔脑袋,扬起一片白蒙蒙的灰尘,呛得白晓月和凤喻离直皱眉头,连连挥手驱散。蓝翎羽低头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灰不溜秋像只掉进泥坛子里的猴子。他拽起袖子瞧了瞧,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抹了抹脸上的灰尘,粗手粗脚没有擦干净,反而划出一道长长的灰色划痕。“你啊——”白晓月看见了忍不住摇头。他叹口气,语气无奈,略带怪责,“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总不能够让人省心!过来,我帮你擦擦!”
他伸出拇指,动作轻柔,帮蓝翎羽擦去脸上的肮脏。动作温柔细腻,如同情人,让玉倾颜看见,恐怕又要YY他们两个了。“你怎么会从上面下来?”
蓝翎羽眨眨眼睛,纯纯无辜地回答:“哦?正门不好走,门口有人监视。这边没有呀!翻墙方便!”
凤喻离抚额,他感到太阳穴隐隐作痛。他问:“你就不怕钱府的暗哨吗?”
“哦?你说那些兄弟呀!他们真的辛苦了!”
蓝翎羽转身朝看不见的角落打了个手势,乐呵呵地对凤喻离和白晓月说,“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啊,我跟那些兄弟很熟的!他们都认得我,知道我经常翻墙,不会有事的!”
白晓月伤脑筋地揉揉太阳穴,感情这小子还是个惯犯!白晓月无言之极,他真想狠狠敲开蓝翎羽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钱三少也就这么由着你?”
这小子,难道真的就这么缺心眼吗?!蓝翎羽很淡定,他若无其事地回答:“无所谓呀!钱三少知道的呀,他又没有说什么!”
钱三少一直都知道的,既然他没有说什么,那么,蓝翎羽自然而然地就当作钱三少默许了!白晓月挺无语的。他发现,蓝翎羽这小子真的缺心眼,特能让他抓狂。白晓月头痛地捂住脑门,他已经想不到任何言语形容蓝翎羽了。对蓝翎羽,他只能够写一个“服”字!“蓝翎羽,你究竟来京城做什么!”
他晦气地问。“哦?你说这个啊……”蓝翎羽仿佛终于想起今天他来的正事,他屁颠屁颠地跑到自己刚才翻墙而入的墙脚,捡起最先被他抛下来的那个包袱,兴奋地跑到白晓月面前,献宝似地说:“月,你瞧瞧,你看我是不是个天才!”
白晓月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蓝翎羽,从他手中接过包袱,“什么东西?”
掂了掂重量,挺沉!摸了摸形状,有棱有角,似乎……还有图纹?“你又偷了什么东西?”
白晓月一边问,一边打开包袱。蓦地,漂亮的眼瞳瞪得斗大,大脑“嗡”地一声如遭重击,他不可置信地呆呆盯视,傻傻地竟然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凤喻离也惊讶不矣。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一直苦苦寻找的东西竟然被蓝翎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盗了出来!他震惊地问:“蓝翎羽,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
蓝翎羽歪着脑袋,一脸洋洋得意,“怎么样?我果然是个天才吧!哈哈哈哈哈哈——不用太崇拜老子,老子会骄傲的!”
“蓝翎羽,你当真胆大包天!”
反应过来,白晓月板起面孔,忍不住斥责。偷盗玉玺,多大的风险,蓝翎羽竟然敢如此猖狂。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腻了!“不危险啊!”
蓝翎羽搔搔脑袋,大大咧咧地回答,“玉玺的位置是小路子自己告诉我的,我根本就没费多大劲儿!至于锹柜子,那也不难啊!用铁丝子伸进钥匙孔里转两圈,就打开了。真的很简单。”
凤喻离错愕,一时之间不明所以,“你说玉玺的位置是小路子自己告诉你的?小路子为什么要告诉你玉玺的位置?”
“哦?是这样的……”蓝翎羽抓抓头发,解释,“昨天晚上没吃饭,我饿了。原本打算去御膳房偷点好吃的和好喝的,谁知道路过御书房,透过敞开的窗户,刚好看见小路子把擦拭干净的玉玺放进盒子里,然后双手捧起,锁进柜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好奇心特重,我这辈子就没见过玉玺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我就好奇啦,就想把玉玺拿出来瞧瞧。我等小路子离开,御书房熄了灯之后,我悄悄潜入,打开柜子,取来玉玺。御书房里太黑,我根本看不清玉玺的样子。但是我又不敢点燃烛火,所以,我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玉玺抱走了!”
凤喻离“……”白晓月“……”他们极度无语。真不知道该说蓝翎羽缺心眼好,还是要说蓝翎羽太过精明!虽然蓝翎羽的解释实在荒唐之极,然而结果,却让他们十分欢喜。“蓝翎羽,你……”白晓月抚额,他已经不想用任何言语形容蓝翎羽了。“这次,可真是错有错着!”
凤喻离拿着玉玺,相当满意这样的结果。在他眼中,过程并不最重,最重要的就是结果。他对白晓月说:“这个玉玺,我们绝对不能够让凤无殇找到。只要凤无殇找不到玉玺,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中,必要时,还可以用玉玺吊一下凤无殇的胃口。”
白晓月说:“玉玺必须放在安全的地方。否则一旦被查出,就会牵连甚广。”
凤喻离说:“玉玺不宜放在任何人家中,无论是你的神殿,还是我的逍遥王府,甚至钱三少的府坻,都不安全。对此,月,你有什么看法?”
白晓月沉声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
凤喻离面露问询之色,“月,你的意思?”
白晓月目光睿智,深思熟虑,“谁又会想到,在御书房离奇失踪的玉玺竟然就藏在凤玄殿的寝宫之中。”
“凤玄殿的寝宫?!”
凤喻离惊讶,“凤玄殿的寝宫守卫森严,我们要如何将玉玺安全送入宫里而不让人察觉?”
冷眸扫过脏得像个泥球似的蓝翎羽,白晓月淡声道:“既然他有本事将玉玺从宫中盗出,自然能够将玉玺送回宫中。再说了,就算有那么个万一,玉玺在宫中被寻获,那也怪责不到我们头上,顶多就是给小路子冠上一个监守自盗的罪名罢了!”
凤喻离沉吟,不同意白晓月的主意,“我总觉得,就这样送回宫里,实在太不保险了。月,我倒有另外一个主意。”
“哦?”
“我们何不请能工巧匠仿制一个假的玉玺,送还宫中。然后将真的玉玺混入威远镖局的镖物中,由如霜带回轩辕王朝,交给倾颜保管。”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只是时间如此紧迫……”白晓月沉吟,他们应该上哪里寻找这么个能工巧匠呢?蓝翎羽抓抓脑袋,懒洋洋地打个呵欠,“月啊!你们商量好这个玉玺怎么处理了没有?其实能工巧匠不难找呀!咱们身边就有一个!你们还记得夜未央送给倾颜的那个长命锁吗?如此精妙的设计,那个长命锁是夜未央亲手打造的。你们如果真的想雕刻一个一模一样的玉玺,何不找他。”
“夜未央?!”
白晓月和凤喻离都感到惊讶,他们真的从来不曾想起过这个人,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样一手妙手绝活。白晓月说:“夜未央和裴叶凯在一起……”凤喻离接口,“等叶凯来了,我们就能够知道夜未央的下落。”
“不过,月!”
顿了顿,他问,“我们真的能够信任夜未央吗?”
“啊!”
白晓月微笑,“人生不过一场赌博,有赢有输!你如果不下赌注,就永远不会知道结果。喻离,我知道你们还不能够完全信任夜未央,包括我,也并未完全信任他。但是,我愿意去尝试!赢了,我们就是双赢!如果输了,那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月,我相信你!”
凤喻离虽然不信任夜未央,但是他相信白晓月的判断。既然白晓月坚持如此,那么,他愿意陪白晓月赌上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