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计较医院是不是全面已经没有意义,司霆深带着母亲去拍脑CT。宋青衣趁着众人不注意,轻轻拔了几根温玉澜的头发,收在了衣袖里。等结果的时候,她坐在司情之的身边问:“公公的陵园在哪儿?”
司情之回答:“在西闽山上。”
宋青衣不由得蹙眉:“我听说西闽山上毒虫毒草不少啊,怎么把公公安葬在了那里?”
司情之轻轻摇了摇头:“这是三叔的遗言,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三婶和大哥都不是很清楚。”
宋青衣没再说话。她之前没少去过西闽山,想不起来下山的时候会遇见什么致人昏迷还神经错乱的毒草。除非婆婆是被什么虫子咬了。那样的话,她身上应该会有小伤口留下。很快,医生推着温玉澜走了出来。“结果明天上午会出来,今天需要让病人留院观察。”
重新回到病房后,宋青衣趁着司霆深接电话的功夫,招呼司情之跟她一起为温玉澜检查。“我本来想着告诉医生我的猜想,只是他们好像很有傲气的样子,未必会搭理我的话。”
司情之对于宋青衣的话也很赞同:“锦城一院的医生早就被不少人诟病了,我们这样的人家他们尚且如此,换成条件不那么趁手的,他们还不得在人家面前摆出一副神的姿态!”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简单检查了一下温玉澜的身上,最后在她的头皮摸到了一个红豆大小的包。只是轻轻摁了一下,处于昏睡状态的温玉澜便呻吟了一声,可见痛感挺强烈。宋青衣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放大观察起来。司情之注意到了宋青衣的动作,但她什么也没问,只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司霆深重新回到了病房内,先是对司情之说:“情之,你先回去。”
司情之一愣:“大哥,我没什么事,留下来帮忙也行,倒是你……”不等她把话说完,司霆深便说:“不必,你回去好好休息。”
司情之知道,这哥哥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于是点了点头,拎起包离开。宋青衣把手机收了起来,表情十分严肃。经过她初步分析,咬伤温玉澜的毒虫很可能是一种长着毒针的稀有蜂种。鉴于蜜蜂独特的生理构造,毒蜂的毒性会更强。再加上温玉澜受伤的部位是大脑,恐怕情况会更加棘手。想到这,宋青衣站起身:“深哥,我有事想出去一趟。”
司霆深抬起头来望着她。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后,男人收回视线:“好,路上小心。”
宋青衣直接打车去了百草药铺。徐峰正准备关门,见师妹来了还很意外:“你不是已经成了司氏集团的白领吗?怎么还在上班时间跑过来了?”
宋青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我想看看师父留下来的笔记。”
徐峰收起玩笑的心思,直接让开了一条路。宋青衣直奔柜台,熟练的输入了保险柜的密码后,将师父莫三志行医二十多年的笔记拿了出来,快速翻找起来。针对毒蜂的伤害,莫三志有一套自己的治疗体系。基础的方子宋青衣已经是烂熟于心,不过笔记里真正有价值的是那些注意事项。针对幼儿、老人以及孕妇等特殊人群,还有一些特殊过敏体质的人,莫三志总结了更为温和的方子。又把这几种不同的药方温习了一遍后,宋青衣注意到,师父还用小字写了一种秘方,什么解释都没有,只批注了一个爱心符号。宋青衣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不妨碍她一起记下。早在她开始记笔记的时候,徐峰就在药材前面忙开了。等到宋青衣合上笔记本站起身,徐峰已经准备好了几个药包。“师妹你看看,剂量和种类都还对吧?”
宋青衣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感激:“多谢师兄。”
徐峰摆了摆手:“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有急事,你之前忙了我,我也得投桃报李才是!”
宋青衣笑了笑,熟练的把药材打包,对徐峰道了一声别后,离开了药铺。等到她再次回到医院,温玉澜的病床已经空了。“护士,3031病房的病人呢?”
被宋青衣拦住问话的护士小姐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家里人不放心我们医院,接回家去治了!”
说着,挣开了宋青衣的手,嘴上还不忘抱怨:“真是愚昧无知,这年头医院治不了的病,回家不更是等死?”
听着护士的话,宋青衣也觉得有些刺耳。她冷笑了一声:“是吗?人送进来以后二话不说先洗胃,又不知道因为什么昏厥再抽血化验,这样摸不着头脑的医治方式,也看不出本事在哪里!”
护士一愣,见宋青衣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也没跟她争辩,加快脚步离开了。宋青衣坐在了走廊的休息区上,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发现二十分钟前司霆深给自己打了一通电话,但是她并没有接到。他还发了一条信息过来,大致意思是说,老爷子让他把婆婆带回家,请了部队的军医和专门的私人医生来医治。也就是说,温玉澜现在应该已经在家里了。宋青衣也没多耽误,起身就往外走。坐着电梯到了一楼,门一打开,她碰见了一个熟人。“哎,是你!你还记得我吗?”
女孩子看见宋青衣后十分高兴,拉住了她的胳膊问候。宋青衣当然记得她,孟碧茵。只是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她笑了笑:“我记得你,不过我还有事,改天再跟你叙旧,好吗?”
孟碧茵却没放开宋青衣,而是忙着掏手机:“上次走得匆忙忘了,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她这个要求倒也不算过分,宋青衣掏出手机,没耽误太久便互加上了微信和留了号码。四十分钟后,宋青衣回到了司家。温玉澜的卧室门口站了好几个人。一见宋青衣,司晚晚便开口质问:“三婶病得这么严重,嫂子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