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将他伪君子的面目拆下,之后,我们再慢慢的将他从太子之位拉下来。”
君清兮说道。“就这?”
他不由得笑了,明明之前还挺聪明的二皇兄现在怎么如此愚笨了?“你想要扯下他的面具?这第一步就不可能,父皇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他马上就要做了,已经有了人证物证了,只需要在朝堂上将君烈炎告发,便可了结一切了。但是他在即将拆穿的前一天,皇帝告诉他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样做了对你来说没有好处。“而且就算是暴露了又如何?他最多只是名誉受损,得不到武将的支持,文官们可不会这么想。”
君岚亦摇了摇头,文官们的思想有的时候很奇怪,他们信奉君子之行,却又觉得,作为君王的时候,有些事不得不做。“只是名誉受损?”
君清兮笑了笑,说道:“四弟,是会有不少的大臣觉得这没什么,但宋家呢?会怎么想?”
“宋家淡出朝廷已久,哪怕有门生在朝堂,只怕也已经被浸淫得差不多了。”
“不,不会。”
他摇了摇头,分析道:“你将重点完全放在了君烈炎的身上,倘若你将重点放在墨汐言的身上呢?他对平常的世家女子做出这等事可以说是一时糊涂,可对墨汐言就不一样了。”
君岚亦沉默不语,他错了,二皇兄还是很聪明,能够看到他所看不到的点,就比如说墨汐言在局中的重要性。“她是墨国公之后,墨国公为青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战死沙场尸骨无存,朝中的大臣可不是武将对此觉得惋惜,文臣们也是一样。若有一日他们为青商而死,而青商的帝王,却是品德败坏,对他们遗孤痛下毒手的恶人,他们会怎么想?”
君烈炎做的事好像一下子就在君清兮的口中变得无比的恶毒了。“你说得对……”君岚亦直到现在才觉得,自己应该和君清兮好好聊一聊。“趁着墨汐言现在去了苏州,就算将赏花宴那日的案子翻出来,也伤不到她,在流言击破她内心之前,我们便能先一步将案件清清澈澈的呈给民众,如何?”
君清兮双手环在胸前:“你可不要告诉我,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窝囊。你好好想清楚,若没有君烈炎,你的生活才会更好不是吗?”
君岚亦沉默半晌,在做和不做之间犹豫着。最终他点了点头。……墨汐言今日一大早便出发了,她坐上马车出城的时候君如风还在宫中上朝,她实在是不想让君如风为自己践行,或者亲自来送她,她担心自己会舍不得……从京城往苏州最快需要十天,赶路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但幸好沿途一路的风景不错,就算是有些辛苦,也觉得值得。在馆驿换了车夫和马车,连夜赶路前往苏州,墨汐言靠坐着昏昏欲睡,忽然听到一声雷响。雨点如撒豆般砰砰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