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段路我会护送你,我现在是偏离了路线,你我能同走一段。”
墨汐言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着说道:“依计行事你肯定能平安的到达京城,你觉得呢?要不要相信我?”
从这里到京城的距离很近,墨汐言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将她送去京城,只要让她脱离那乡绅的掌控范围就够了。这一家人的惨剧墨汐言管定了,今日的她,和当年的墨汐言是何其的相似啊。“可是……”她抬眼看着墨汐言,心中踌躇不安,不知是不是应该要相信墨汐言。她看起来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忙的,但是,她的安排却非常的大胆,若是稍有不慎,只怕她就要做别人的剑下亡魂了。墨汐言说的真的可以吗?“好,我信你。”
她毅然决然的看着墨汐言,这样子莫名的不像是要去报仇,倒是决心要赴死了一般,墨汐言不由得感叹,身处仇恨之中的人,果然是无所畏惧的啊。其实的想想也是,她全家死的死了,被卖的卖了,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甚至还是因为杀她全家的人不知道她去了娘家又回来了……女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感激地说道:“小女子齐氏多谢恩人!”
墨汐言对她浅浅一笑,道:“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只当做我是一个过路人就好。”
她不能在这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然很有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视。倒也不是墨汐言太吹嘘自己的身份,而是她这个名字一说出来肯定会有人知道她,哪怕没有见过,也知道墨汐言是墨国公的女儿,傻了多年好了,现在居然还在朝中担任官职。齐氏看着墨汐言点点头,并没有追问些为什么,她道:“我去少点水给你用……”“我去写信。”
墨汐言柔和地看着她点头,翻找自己的行李,找了纸笔开始写信。这封信岂是不需要递交到君如风的手中,只需要交给寻常的官员,最后案件都会落到君如风的手中。君如风和墨汐言接手督查司已久,可还没有破过什么案子呢。若有人来找他们告官员,那肯定得要先接了再说,先不管是几品的官员犯了事被人告到督查司来了。翌日一早车夫正准备要出发,却被墨汐言告知要带上这个寡妇,心情是非常的糟糕的,本来他的职责所在就是让墨汐言能够早点到达苏州,早点回京城,现在好了,有了这位俏寡妇做拖油瓶,墨汐言休想要按时回京了。“大人。”
车夫站在客房之中,看墨汐言正在梳妆,心里百感交集:“这样要赶不回来了。”
“我知道啊,但是想要我坐视不理绝无可能,我做督查司少卿是为了什么?就是要平天下不正之事。齐氏是个可怜人,若我袖手旁观,只怕她最后也只能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你忍心么?”
墨汐言反问车夫。车夫愣了一下,设身处地的一想,最终摇了摇头。“这就对了,只不过是带着她到城中而已,又不是送她去京城,没有关系的。”
车夫又问道:“那,大人……你不是要将她往南带吧?”
要知道齐氏如果想要入京,是要往北边走的,但墨汐言却是要将她带到城中,这难道不是在帮倒忙么?“对啊,我们的路线不就是往南走么?”
墨汐言好奇地看着他,好像他的问题特别的让墨汐言费解一般。葬礼草草结束了,天气越来越热,就算齐氏不想将自己的夫君就这么安葬了,恨不得等到正义伸张的那一日再将其下葬,但她不能这么做,这一走,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呢。将大门上锁,齐氏提着个包裹,穿得异常素净地坐上了马车。车夫神色复杂的带着墨汐言和齐氏开始上路了,他现在还在琢磨为什么墨汐言要带着她往南边的城走,是想要在城中给她租马车么?这路上若是有人要拦住她,那肯定是能拦得住的啊,可不是因为一辆马车,一个车夫就不要她的小命了。不过这是墨汐言的命令,他虽然非常的怀疑,但最后还是得要按照墨汐言的所说来做。墨汐言看了她一眼,将上下衣着扫了一遍,从马车的行李之中拿出来一个暗紫色金色云松绣纹的披帛来。她抬手亲手为齐氏披上,脸上的神色因此满意了不少。“这……小姐你这是何意?”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批驳心里一阵担忧,这披帛一定得要很多钱吧?墨汐言难不成要送给她?“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想要有人帮你,自己就不能太过落魄。尤其是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引人注目的事,你当然得要扎眼一些。”
墨汐言的三言两语便打消了她的疑虑,紧接着墨汐言又拿出一盒口脂来,将靶镜交给她:“你涂上看看。”
齐氏点点头,纤长的手指点上绛红的口脂,一阵浓郁的香味四散开来,这样高档的东西她还是第一次用……平常只是用红纸对付一下就完事了,像墨汐言这手中一盒,只怕附近镇上最艳丽的花魁也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