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接了一个电话,许平秋却像演了一场变脸川剧似的。 从接电话时的一脸笑意,到笑脸僵住,再到惊愕不已,最后挂断电话后却又舒了一口气。 林宇婧心里奇怪。 听那意思是许处安排人给余罪一个人生无常的戏码没成功,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出了意外? 那混小子不但揍趴下了一个,还顺势抢了他的钱? 这是抢劫,是犯罪啊! 怎么许处倒是像松一口气的样子? 搞什么名头? 不过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多问,所以林宇婧说道:“许处,咱们回老家吗?”
“嗯,下一个路口停车,我处理一下事情。”
许平秋一边苦笑一边又对林宇婧道: “小林,待会不用等我,你直接回老家,调试设备,连接上腕表的信号,监测好每名学员的位置和生命体征,看好这十七个孩子。”
“是,许处。”
许平秋下车后,没等长舒一口气,一辆车停在他身边。许平秋上车后还没说什么的,对方伸过手来:“这小子抢了我小弟八百,你赔!”
…… 穿过公园树林,谷雨躲在一棵大树后躲了好半天,没看见有人追过来,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许平秋安排大家伙参与这个羊城集训,其真实目的其实就是想选特勤,大体目标是自己附身的余罪,这位许大处长一心想着把余罪塞进拘留渎贩子傅国生的看守所里。 所以他要用最严酷的市井生活磨砺诸位,用明里暗里的手段逼迫大家胡来。 当然,其实是逼迫余罪“胡来”。 既然自己附身的是余罪,而且自己来的主要任务是帮助余罪更加顺利的完成任务,既然早晚要进看守所,那何不在此之前,畅畅快快的爽一把呢。 所以他很盼望对方追上来,好让他痛痛快快的打一顿。 说不定还能再抢点。 毕竟这次只抢了五百元,太少。 确定没有人追上来,谷雨从大树后现出身形,走到公园边,四下里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商业区,高楼林立,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到处是都市男女。 除此之外,马路边上有不少停着的面包车,也不知道哪个车里面有对着他的DV机。 和小说里面不一样,网剧版本的老家为了这次行动投入很大,腕表有定位系统,随时还跟着一辆车盯着,此外老家还能直接和天网并联,直接连接市内任何一个摄像头,随时能够定位每一个学员。 既然是为期四十天的集训,那么只要自己不做太出格的事,他们一般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比反手黑吃黑更出格的吗? …… 天色渐晚,夜灯一盏盏亮起,谷雨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五百块钱,大模大样了去了一家装修不错的餐厅美美的吃了一顿,也不过花了一百来块钱。 羊城天气热,随便动两下就浑身是汗,所以吃过饭后当然要去洗澡。 主要是澡堂这地方不查身份证,还可以过夜。 当然那些城中村的小旅馆也不用查身份证,但谷雨却不愿意去那里住。 且不说随时能遇到拉皮条的半老徐娘,单单这睡眠环境谷雨就不乐意。 他可是住行政套房的主,宁可在网吧或者澡堂子里待一宿,也不愿意去那种环境的小旅馆待着。 美美的洗了一个痛快,擦干身子后拿起吹风机去吹头发的时候,谷雨抬头看了一眼镜子。 “咦。”
他清楚记得《余罪》里男主角的饰演者是张一山,因其长相、声音和气质,成功地塑造了能融入市井小混混的卧底JC形象,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完全不一样了。 客车上听到的声音、兜里的发夹,还有下车即遭偷袭等等经历,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余罪,可是镜子里的人面容清秀,眼神有些颓废…… 谷雨放下吹风机,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脑子更清醒一点。 这应该是两年后即将毕业的自己吧? 而且是没有系统,还找不到工作的自己。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算魂穿还是身穿? 谷雨在镜子前面站了一会儿,用力摇摇头,挥去脑海纷乱的想法,从现在开始他要做三件事。 折腾、折腾,还是踏马的折腾! 越嚣张的折腾,自己就会在羊城江湖上越出名,将来也就更方便融入贩渎集团。 …… 第二天清晨,阳光明媚,羊城重新开始了一天的喧嚣。 谷雨走出那家澡堂,在街上走了片刻,想了想,便围绕着公园附近溜达。 此时一处偏僻的林荫道上,一个踩着滑板,戴着墨镜,反戴棒球帽,下巴留着一撮小胡子的家伙顺着路滑了过来,他很仔细的观察着路旁停着的一辆辆车。 终于在选中目标之后打碎了前车窗玻璃,从里面顺出一个包来。 结果刚拿出来,身后风声忽起,屁股上挨了重重一击,整个人直接飞出两米远,噗通一声趴在地上,手掌膝盖都摔的生疼。 “对不起大哥,我是第一次,你饶了我……”小胡子急忙叫道。 “台词背的很熟啊。看你动作挺专业啊。”
谷雨抓着他的脖子直接提溜起来,摘下他的挎包,顺走他抢来的包之后,又往后一甩。 “砰!”
小胡子又飞出两米远,回到原地。脑袋直接撞到那辆车的轮胎上了,顿时疼得不得了,连忙叫道:“大哥大哥,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真的是第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同时心中大骇。 对面这小子个头不高,年纪不大,怎么这么大力气? 居然一只手就把他给提溜起来,顺手甩出这么远。 这是有功夫在身啊! 极不好惹。 谷雨慢慢渡过去,将车主人的包扔进车里,然后翻了翻那小子的挎包,摸出一旮钱来之后满意的点点头,又踹了小胡子一脚:“说,在哪混的?”
小胡子最听谷雨这么一说,心中一喜:“这小子难道也是道上的?那就好办了。”
他忙道:“大哥,我是地鼠打洞队的,我老大是刘伟文,道上都叫他臭屁文。”
“火车站的臭屁文啊,我听说过,不过没见过。”
谷雨轻笑了一下,又是一脚踢了过去,在小胡子的哀嚎声中说道:“我饶你一次,回头告诉臭屁文,就说我谷雨想见见他。”
原来是道上大哥要来拜码头啊。 小胡子也顾不得喊疼了,连连答应,然后慢慢爬起身来,问道:“这位大哥,你想和我大哥什么时候见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