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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耀在街边晃荡了许久,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
太阳虽未彻底落下,她已经能从稀疏的云层中看到一点月亮。 无论身处何处,日月总归是一样的。 可这偌大的世界,她不过是异客,一个没有故乡的迷途人。 她茫然的走在大街上,思绪也断断续续时而空白,时而一股脑涌上心头。 忽然,她彻底停了,恍惚间,她又一次走回了周耀所住的小区。 呆站在原地痴望了许久,心里总有念头挥散不去,强烈的孤独与空虚感搅动着她的心脏,压迫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很快,她红润着眼睛走动了起来,接着不顾形象的在柏油马路上奔跑,所走的路正是周耀之前所走的,不过她并未留恋废墟,而是不断往前冲刺着。她心里清楚这个世界只有凡人和奇怪的工具,而普通人的速度终究太慢,她不想给这个世界带来异象,遇到人时速度骤减,不见人时,如同贴地飞行般奔跑。一条笔直高耸的挡水墙不久便映入眼帘,不过这条河平常水势不高,挡水墙常年里充当着摆设,到了雨水旺的年份发大水,它才有用武之地。而此时挡水墙的部分是开着的,外面有岸,一些船只也靠在此处。 紫耀并不打算去这些地方,而是准备翻越过去,她靠至墙壁,待到周围没有凡人和速度较快的大型载人工具时,一个吸气,纵身一跃,四米的高墙便踩在她的脚下。 站在墙上的那刻,她有些痴迷了,她从没有见过如此绚丽的景象,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认知。 阅读古籍时她对繁华的幻想是鼎铛玉石,金块珠砾;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她曾幼稚的认为金屋银粱玉器,明珠引路,满眼绫罗绸缎,日常美酒佳肴才称的上富丽堂皇。可这想象的繁华与眼前相比也不过如此。 稍撇一眼,不禁陷入其中,这是一座魔幻的城市,那五颜六色,晶莹剔透的霓虹灯相互辉映照亮了整座城市,远处眺望,像群山一样挺拔的房屋,那若隐若现的建筑,各有特色,长方体,圆顶,三角形,参差错落,还有那些为所未闻的器具,不用担心看过一眼就不再也看不到了,何时何地你都能为此感到惊叹,往里瞧上一眼,最让紫耀向往的是精神层面的生活态度,无论男女皆是嬉笑着走在街头,更有甚者牵手相拥,经过的人们却不曾带着厌恶的目光,女子可以肆意欢笑,不顾姿态,男人对女子的态度是平等是尊重,不是高高在上的指指点点,这一切都让她喜上眉梢,她陶醉着眼前的景色,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够见到这样的世界。这里虽然没有神明普度,可人们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去丰富自己,这里有平等,有欢乐,有智慧,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可她到底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是罪恶的,她的师兄师姐都为保护她而牺牲了,她以后再也没有家了,这里是热闹的,欢快的,而她只不过是闯入者,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死死的盯着这稍纵即逝的景象,眼泪不争气的流出顺着她憔悴的面庞滑到白皙的下颚,滴滴答答掉在地面。两只小手迅速的挡着自己的脸颊不断的拂去泪水,可越是这般,眼泪却更是哗啦啦的流出来,接着她情不自禁的哭出声来,城市消失了,没了,什么都没了,她只能从指缝间看到波澜的湖面,依稀间听到身后街道穿梭的一两辆车声。 她没有力气似的蹲在墙上,手抱着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她带着恐惧和彷徨卷缩成一团,毫无顾忌的哭泣着,眼泪和鼻涕混杂着打湿了衣服,以前的温馨回忆如走马灯一样在紫耀脑海中闪过,接着她红着眼睛带着哭声强装着开心的模样不断重复着“爹,娘,孩儿不孝” “爹,娘,我好···我好想····”话未说完,她长出一口气,噗通跳入湖中,虽然她还有一小半真气可以抵御寒冷,可她却怎么也打不起劲来,只任湖水浸没身子。 只是靠湖水是奈何不了紫耀的,她不会因为短时间的缺氧而死去,只要她有离开的念头她便可以随时脱身,除非她没有反抗能力,哪怕她极力克制,可人的生理会反对这种行为,就如同人不会自己憋气把自己憋死。 从沉下去的那刻她便准备将真气逆转,她只需要一次性逆转部分真气,到无力引导正气回到正轨时,她便会因两股能量对冲而筋脉震断死去。如果真气容量足够大,甚至会产生巨大的爆炸,不过她的境界只能够用来自杀,这是每一个修仙者能够自杀的方式,甚至在关键时候解救队友于危难。 沉没在湖里她难得的感觉到了冷,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寒意,让她哆哆嗦嗦的在水中下坠,她紧闭着双眼,抉择比死更让她难受,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走下一步,想自杀,一种懦弱逃避的感觉让她不由得焦躁不安,可她却始终难以压制这种蠢蠢欲动的逃避心理,死了一了百。到了付出行动时却又有强烈的悔意。她多希望她能够在当时陪同师兄师姐们一起死去,至少她能够坦荡些,安宁些。可现在,她什么也不是,她像个罪人,像个恐惧害怕未来的胆小鬼。 在犹豫中紫耀豁出去似的逆转真气,一小部分真气已经暴躁的堆聚起来。 这时一辆车坠入湖水,撞向了紫耀,这时她的注意力全部在真气的调控上,虽然车子在水中力量已经被卸掉了大半,可与紫耀相撞时,紫耀的大部分真气暴走让她瞬间七窍流血,尽管如此她仍旧没有立马死去,来到这个世界没有灵气补充,她体内剩余的真气量根本无法摧毁她的身体。 她还没来得及悔恨和痛苦,便注意到这先前为紫耀感到惊叹的工具现在成了将要致人死地的武器。 里面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被一根宽的带子束缚在位置上不得动弹,手上疯狂的摆动着寻找这什么。 紫耀颤抖着游向车边,她靠近车子时发觉有个透明的物体挡在两人之间,随即一只手掌拍在车窗上,整块玻璃窗自边缘处完整的顺着她的手脱离了出来,跟着顺着河水往下坠去,紫耀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伤势了,心里只是想着要救下他。 水已经开始灌进男人的嘴里了,眼睛没办法在打开,只是感觉到束缚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一只手触碰到了自己的腰,他马上疯了似的手紧抓着伸过来的手臂。 好在紫耀有力量去应对这种情况,任凭男人的拉扯,她还是顺利将他带到了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