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革出权利中心。他也不会让自己妹妹跟着左懋凡受苦。“大胆,你敢威胁本公?”
杨肇基脸色一沉,“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御荫,你是大哥,又随着婵儿一起来的,是不是左懋凡又做了什么荒唐事了?”
杨御荫上前一步,“父亲,依孩儿看,那左懋凡的不着调傻全都是装出来的,他实际上狂悖无边,根本没有将我等放在眼中!”
杨御志也跪在地上,“父亲,左懋凡非婵妹良配,今天,婵妹带着我们去了左庄,左懋凡当着众人的面殴打小十七不说,还大放厥词让我们滚,不仅如此,还当众羞辱婵妹,直言其不配做左家的主母!”
杨御志本就健谈,此刻添油加醋,避重就轻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得杨肇基脸都黑了。特别是那些公子小姐还在那里附和。十七公子更是哭着跪在地上,“父亲,替孩儿做主啊,左懋凡将孩儿摁在地上殴打,屁股都打开花了!”
“好一个左懋凡,不尊公府,目无尊卑!”
杨肇基气的咬牙,“来人,把左懋凡给本公抓来,本公要好好问他,是不是连本公这个国公,他也不放在眼里!”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杨肇基压抑的怒火。一众公子小姐,心中都暗暗高兴,唯有杨御蕃心里焦急万分。他想站起来为左懋凡说话,可真到了太极府,他又如鲠在喉。根本踏不出那一步。他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剧痛让他心中的紧张褪去不少。“杨御蕃,左懋凡嘴笨不会说话,若是被叫来公府,那里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一心想要让左懋凡倒霉,如果你不帮他,谁来帮他?”
“左懋凡屡次帮你,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父亲叫来问罪?”
杨御蕃在心里问自己,他咬咬牙,上前一步,跪在了国公的面前,“父亲,孩儿有话要说!”
杨肇基眯眼看着杨御蕃,“你想说什么?”
“孩儿……”杨御蕃刚开口,杨御荫便打断道:“老九,你最好想好再说,左懋凡羞辱我等,羞辱婵妹,这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杨御蕃转头一看,便看到杨御荫眼神之中透着威胁。这让杨御蕃心头一颤。紧跟着杨御志又开口道:“我知道你跟左懋凡关系好,但是你要清楚,谁才是一家人,大是大非面前,千万不要做错!”
威胁,还是威胁!“九弟,你是不是想帮左懋凡说情?”
“九哥,你也看到左懋凡是怎么殴打我的,他虽然打的是我拍屁股,可实际上打的是父亲的脸!”
十七公子年岁虽小,可是在公府中长大的公子,又有几个是简单货色。明哲保身,见缝插针,争宠,都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领。众人都在警告杨御蕃。他紧紧攥着拳头。是个人都可以威胁他对吗?就因为他母亲是个婢女,就因为他在府里无依无靠,不受宠,所以谁都可以大声对他说话,谁都可以不听他的话对吗?他面无表情的扫过这些人,然后说道:“大是大非我很清楚,当时是非对错,更重要!”
说完,他看向杨肇基,“父亲,是非曲直孩儿全都看在眼里,阿姐带着我们去左庄,并没有提前知会左懋凡,大哥和四哥他们只会说左懋凡打了十七弟,却不说为何打。因为十七弟防火烧了大棚的丝绸,推到了种菜的架子,掘开了烟道,一个大棚的菜毁了大半。左懋凡辛辛苦苦逆转四季,种出了青菜,试问看到这一幕如何能忍?阿姐的确已经婚配给了左懋凡,婚期尚且定下,却没有正式过门,尚算不得左家大妇。纵算现在已经婚配,纵容自家兄弟姐妹损毁自家产业,便是在民间也会被人置喙,更何况阿姐乃大明嫡长小姐,若是这件事传出去,恐对阿姐名誉有损,对公府威严有损。是,左懋凡的确动了手,也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但情有可原,请父亲明察,孩儿所说之言,若是有半句假话,孩儿都愿意受罚!”
太极府死一般的寂静。世子没想到,杨御志没想到。或者说,众人都没想到,杨御蕃居然真的敢在这个关头帮左懋凡说话。杨婵儿咬着嘴唇,“九弟,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姐姐吗?”
杨御蕃深吸口气,不卑不亢的说道:“阿姐,我知道你瞧不上左懋凡,但左懋凡心眼不坏,甚至可以说心眼极好,最起码他从来不会害人,在一些方面它还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音律,连张先生都佩服。炒菜,烤鱼,更是人间美味。甚至还能逆转四季种出青菜,小弟斗胆问一句,齐国各家勋爵之后可有一人能够做到?”
这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让杨婵儿哑口无言!杨御荫等人双目喷火,“老九,本世子问你一句,难不成,我们就任凭左懋凡羞辱?”
杨御蕃目光直视,“世子,九弟斗胆问一句,若是我们不毁了左懋凡的菜地,他可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些话,做这些事?事出有因,而我们就是因,若错出在我们身上,却要别人来承担罪过,天下可有这样的事情,还是说,就因为我们是公府子弟,便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