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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河中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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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这边刚刚坐下,一旁的蒋文都便拿出了两本青色封面的书籍,递到了他的面前。“叔翁,这是我给您准备的诗集,算是给您准备的上任礼物。”

一旁的范承佑见到那两本书籍,心下也感觉有着几分眼熟。略微一思考,他便想起来了,这正是之前自己抄写的那两本诗集。他原以为这诗集是蒋文都自己喜欢呢,原来是为了送礼。虽然蒋文都叫老者叔翁,应当是侄子辈的人,但两人明显没有多么亲近。“哦?”

老者闻言,颇为意外的接过了两本诗集。接着便开始翻动了起来,看着上面潇洒俊逸的文字,频频点头。轻声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是投我所好啊,若是你送其他东西或许我还不会收。”

“这只不过是小礼物而已了。”

蒋文都附和着回道。“看这文字,应当是浸淫书法多年的大师所写,也算贵重了。”

老者翻动着诗集,感叹道。蒋文都听到这话,便摇了摇头:“没想到叔翁也有走眼的时候,其实这两本诗集,乃是我身旁这位青年才俊所抄写。”

“哦?”

老者闻言,心下有些意外。眼前这两本诗集在老者看来,绝对不是这么年轻之人,能够写出来的。即便不是什么大师,那应该也是受到过名师指导的。却没想到,居然是眼前这个,衣着普通,甚至有些破落的年轻人所写。“我这边还是有着一首诗词,正好献给您。”

蒋文都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白纸,而白纸之上写着的正是那首《将进酒》。有着那两本诗集在前,老者对于这首诗同样起了兴趣。目光落到白纸之上,老者的眼神也是一变再变。等到一首诗看完之后,老者却久久没有说话。“叔翁,你感觉这首诗如何?”

蒋文都看着老者惊讶的表情,倒是没有感觉到意外。他当初刚刚看到这首诗的时候,表情要比眼前这个叔翁更加夸张。“千古绝句!”

沉默了两秒之后,老者总算是缓缓开口。他同样也是一个爱酒之人,但是从未想过居然有人为饮者作叙。这篇文章不管是在用词还是用典上,都是极为优秀的存在。老者原以为蒋文都之所以将这个年轻人推荐给自己,是想要提携一下后辈。如今看来,以前这个年轻人似乎是有着真本事的。“明日便是淮南文会了,若是有着这小子,说不定我庐州真能有着一番成绩。”

蒋成陆打量了一眼范承佑,小声思忖道。虽然他是提刑司的提点刑狱公事,但却也是此次淮南文会的裁判之一。如今他身在庐州,自然是希望庐州能够得到一个好成绩了。但就目前来说,庐州的那些才子,比起扬州,亳州等州,却要少上不少。此番想要夺魁的话,更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如今有着范承佑的加入,说不定真的会给事情带来一些变数。想到这,他才抬起头来,点了点头:“不错,是一首好诗,不过年轻人也不要骄傲。”

“自然,不过是随手拙作而已。”

范承佑淡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一开始,他对于自己写出这首《将进酒》,还是稍微有着一些发憷的。毕竟自己哪里有着什么诗才,不过是一个文抄公而已了。如今他倒是能够比较坦然的接受,这脸皮一旦厚起来的话,那就没办法变薄了。接下来,一旁的叔侄两人,已经是开始谈论起一些家常。范承佑站在一旁,倒也是能够从一些话语中,听到一些关键词。眼前这两人,都是蒋家之人,而这蒋家的身份地位似乎不低。两人的关系虽然并没有那么亲密,但也不算疏远。在经过了一些交谈之后,蒋文都便已经先行告辞了。出了大门之后,蒋文都便先行带着范承佑,来到了一处客栈之外。在这个客栈的外面,已经有着不少的马车,被捆绑在那里。而客栈之中进进出出的人都是一些文士,应当就是这次参加文会之人了。范承佑的行李并不算太多,进入到客栈之中后,很快便安顿的差不多了。而在将手中的那些事情安顿好了之后,范承佑还是准备现在庐州城中随便转转。庐州城内有着一条庐水河,正好贯穿整个庐州城。而在眼前这条庐水河中,一座座画舫穿河而过,其上还有着不少衣着颇为暴露的女子。或许是因为这场文会的开展,所以这些青楼女子,也都开始活动了起来。在这么一个较为开放的时代之中,士子似乎和风流是脱不开关系的。河边的寒风似乎更加刺骨一点,范承佑的衣装确实有着一些单薄。就在他转悠了一会儿,准备先行回去之时,传来了一阵呼叫之声。他循声望去,却发现在远处的河边,正围着不少人。而在远处的河岸边,一道身影正在不停的扑腾着。察觉到不对劲之后,范承佑同样是快步走了过去。慢慢靠近之后,他才发现原来河中扑腾的身影,是一个年轻女子。周围的人也有着十多个,但看着这些人的感觉,似乎没有一个想要下水的。这寒冬腊月,想要从水中救出一个人也没那么容易。“这小姑娘还真是不小心,刚刚我还是看着他意外跌落到河中的。”

“咱们这庐水河可是很深的,想要救人几乎上不太可能吧?”

……围观的那些人虽然一直都在讨论,但却没有一个想要伸出援手的。在众人讨论之时,女子落水的地方,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噗通之声。等到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矫健的身影,已经是将河中的女子给救了上来。“好家伙,还真不轻。”

范承佑喘着粗气,暗自说道。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目光才落到了一旁的女子身上。女子的长相倒是颇为清秀,有着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刚才在河中扑腾太久,所以如今的女子已经是精疲力尽了。正紧闭着双眼,有气出没气进的感觉。“没救了,没救了。”

“如果早一点就上来的话,或许他还能活呢。”

一旁的看客见到这种情况后,纷纷感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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