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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离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时日维持了多久, 等结束后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精神恍惚的状态。
一开始寂珩玉还很老实的只要她手腕,后来便彻底失控。 到最后城池失守,除最后那一道死关, 该做的不该做的,基本都做了。 大概是一天, 两天, 或许更久? 总之累得不轻, 手腕无力,骨头酸疼, 原本好好的一身衣裳早就成了一地碎片。 她沉默地看着蜷窝在地上的巨蛇。 他庞大的身躯占据整座地牢,桑离睡在他蛇肚上, 这里是巨蛇全身最柔软舒适的一处,所以躺着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饕餮过后的巨蛇安静沉睡, 垂下的眼帘遮挡住那双灿瞳,就连银角都乖乖地贴服在后面。 奇奇怪怪的。 但也正是这双角,让她不至于那么恐惧。 桑离还记得,她难受得想哭时,他会让自己的角长满各种各样的花, 来讨她欢心, 那会儿光顾着心烦, 根本没工夫搭理他的这点小把戏。 桑离盯着角看了许久,忍不住, 偷偷伸手摸了下。 然而尚未品出感觉, 巨蛇便慵懒地眯起双眸,流溢出一缕金芒。 她做贼心虚, 咻地下将手收回, 老实坐着, 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巨蛇竟转了脖子,主动把角凑到她掌边。 桑离脸红了,就是……怪不好意思的。 她已经没有办法把黏黏糊糊的长角大蛇和寂珩玉联系在一起了。 见桑离迟迟不动,巨蛇不耐烦地呼噜一声,主动把脑袋枕在她腿上,双角顶起她的手,强行将角放在了她掌心下面。 角似龙,不算很大。 通体银色,细看还流转着淡蓝神光。 触感比桑离想象中的要粗糙许多,手感有点像鹿角,但是比鹿角好摸。 她顺了两下,有点沉迷。 反应过来再做什么后,迅速收手,悄悄地从他怀里挣了出来。 寂珩玉历经三日的业障折磨,又和桑离厮混两天,加上归罚日失去的那一半伏羲血,早就体力不支了,就算她现在离开,他也没有过多精力去追。 桑离使用净衣咒洗去周身污秽,又变了套衣服出来,偷偷溜到门前。 然而地牢是用咒法完全封闭的,从里面根本出不去。 桑离正准备尝试寻找其他出口,就见结阵解除,一人从外而入。 看到对方的刹那,桑离惊了一惊。 此人一身铠衣,身高两米,长得青面獠牙,凶神煞气,与恶鬼等同无二。 他似也没想到桑离会在此处,两人面对面,同时怔了怔。 桑离辨认他许久,不确定道:“岐……上仙?”岐回过神,匆忙用面具遮挡住自己的脸,颇为自愧:“抱歉,吓到姑娘了。”
桑离确实没想到他的真实面容会是这副样子,吓倒是没吓到,只是略感意外,如今他满怀歉意,倒是让桑离不好意思起来。 “没、没什么。”
桑离生怕逗留下去会惹祸上身,“既然岐上仙来了,那我就我先走了。”
生怕对方逼问些什么,桑离绕过岐,头也不回地一溜烟跑远。 这让岐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半晌才意识到,地牢里为何……会有个小仙婢? 怀揣困惑,岐没下阶梯。 然而在看到眼前场景时,他顿时凝滞了呼吸。 满地狼藉。 阵印还算完好,只是地牢里除了那张玄冰床,该损毁的基本都损坏殆尽了,除此外还有某些让人脸红心跳,不可言说的痕迹。 这让寡身寡欲了几千年的岐丑脸一红。 寂珩玉业障发作是大事。 岐连同师弟师妹遣散归墟殿后,就做好了应对措施,结果两日下来,阵印并未有冲破的迹象,岐不放心,便瞒着师妹前来查看。 结果…… 这场面超出了他的预想。 君上似乎是平安度过了业障期,从他此刻的状态来看,度过的还挺好? 难不成是因为那个仙婢? 岐更复杂了。 他可记得,上次问起君上两人间的关系,寂珩玉信誓旦旦说与之不熟,结果几日不到,就不熟到床笫上了? “君、君上?”
想了想,岐选择唤醒寂珩玉。 业障本就有损神魂,加上先前镇魔亏空过多,若不及时服药,恐会落下隐疾。 “君上可有意识?”
岐一声一声呼唤着寂珩玉。 寂珩玉半梦半醒着。 这声音和记忆里的柔媚迥然不同,他还沉浸在先前的快/欲当中,就连梦中都是那副绵软承欢蛇尾下的模样。 寂珩玉很喜欢。 喜欢用尾巴勾着她;喜欢缠紧又松开,更喜欢与之相贴,听她似哭似吟。 他冰冷,她温暖,于是他就汲取。 随着岐的声音,寂珩玉的理智也逐渐回笼。 他半掀起眼皮,一双金瞳如流光朔玉。 蛇身半退,不多时,寂珩玉便恢复人形。 岐大喜:“君上可清醒过来了?”
清醒过来了? 寂珩玉仍在头疼。 他半倚寒床,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却骤然发现身无一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动作猛地凝住。 “君上?”
岐面露复杂,“是那个姑娘……帮你解除业障吗?”
寂珩玉不语。 业障怎么可能是旁人帮忙解除得了的。 业障不可以,情蛊却是可以。 思绪恍然间多出许多暧昧不明的东西。 那些混乱的记忆不住提醒着他,他经历了多么荒诞的两天,做了多么荒唐的行径。 寂珩玉心头作梗,难以将那一面与自己相贴。 甚至隐隐怀疑,那是他吗? “君上……” “你先出去。”
寂珩玉抬指打断,“让我独自待会儿。”
岐向来不会反抗寂珩玉的命令,担忧看他一眼,“弟子待会儿替您将药取来,君上记得服用。”
说完离去,顺手带紧殿门。
地牢昏暗无光。 他轻轻挥手点燃墙面所有的蜡烛,亮起的灯火让地牢通明,也让室内所有的痕迹无处遁形。 寂珩玉随手拉过散在一旁的长衫盖住腹下,牵扯间,一件白底桃花的肚兜跟着掉到他指边。 寂珩玉脸色骤变。 肚兜满是褶皱,上面残留着一些斑驳的痕迹。 他大体扫了一眼。 满地的衣屑,打碎的烛台,就连用于牵捆他四肢的锁链都缠绕着几缕女子的青丝。 寂珩玉挑起铁链嗅了嗅,尚未散去的香气勾起一段较为模糊和不堪的记忆。 她似是想用这个束缚住他,然而…… 寂珩玉瞥向寒床。 这本是他的“牢床”,如今,他却在意识不清时,将另一个人锁在这张“牢床”,做尽荒唐。 头疼。 寂珩玉不想面对。 他闭眸叹息,脑海一派混乱。 因理性溃散,寂珩玉并不能自我控制,无论是喷火喷水,亦或者凑上去让她摸角,都是出于最原始的本能。 换言之,展露原形的寂珩玉心甘情愿去讨好她。 寂珩玉弹指将地牢归复原样,沉着脸走出地牢。 许是因为归墟的弟子都去了环琅峰,让本就寂静的朔光殿更多了一丝空虚。 他去净华池清洗全身,之后随意换了身衣裳,兀自坐于院中出神。 眉眼寂寂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旦摆脱业障,寂无立马不甘寂寞地钻出来邀功:[醒了?若不是我去找来那只小狐狸,你能恢复得如此之快吗。] 寂珩玉:[住口。] 寂无:[她把你的那两个都顾虑到了哎,这小狐狸还怪贴心的。] 提及这个,寂珩玉又冒出些不堪的念头,呼吸滞了滞,恼羞成怒般地呵止他:[住口。] 寂无:[你记得吧,她还帮你……] 寂珩玉闭眼将寂无压制识海,随着安静下的思绪,寂珩玉发现……尾巴又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了。 烦躁。 寂珩玉拧紧眉头尝试收起蛇尾,许是受心性影响,尾巴非但没有变回去,隐约还越来越长,它越往出长,寂珩玉就越心烦,到最后发展到尾巴像绳子那般打了一个死结。 [呵。] 向来沉默的寂寻轻蔑笑他。 “……”寂珩玉,“你也想进去?”寂寻:“我没说话。”
寂珩玉毫无手软地把寂寻也关进识海死域。 很好,现在只剩下打结的尾巴了。 望着那死死缠绕在一起的银白蛇尾,寂珩玉深深呼吸几次,他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狼狈的一天,更想不到尾巴还会打结。 若父神尚在,定是会笑他的。 寂珩玉缓缓控制蛇尾绕至身前,伸手尝试解开。 然而它根本不老实,就像不属于这具身体,一直在手下面乱窜。 寂珩玉烦躁得很,正欲给尾巴施一个定身术,就听耳后传来一道哆哆嗦嗦的声音—— “仙、仙君?”
寂珩玉解结的手顿住,抬眸对上一双满是愕然的狐狸眼。 寂珩玉:“……” 桑离:“……” 气氛尴尬凝固,院中静到落针可闻。 桑离端着药站在走廊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他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说来还是她倒霉。 本来想着回去清洗完就去环琅峰寻找小伙伴,就当这件事从来也没发生过,本来寂珩玉就是神志不清,就算清醒过来也未必记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倒霉就倒霉在,才刚从浣纱苑出来,就迎头撞上了岐。 岐一脸抱歉地和她拜托,说整个归墟的仙婢都走光了,寂珩玉神识未醒,考虑到只有她能近身,就拜托她前来送药。 就这样,桑离莫名其妙过来送药,莫名其妙撞到……她小心翼翼瞥了眼缠了好几个花结的大蛇尾巴,呃,打结? 原来蛇尾巴真会打结啊? 不对,这不是重点。 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寂珩玉不会灭口吧? 好尴尬。 想逃跑。 桑离脚趾抓地,下看看地,上看看天,当看到那四根威风凛凛的龙柱时,忽然灵机一动,趁机转移话题:“仙君,这柱子可真雄伟啊,不知是用什么制成的?”
寂珩玉眉眼冷清,语气浅缓:“用我爹制成的。”
桑离:“……” 寂珩玉一本正经,挨个介绍:“还有我叔父,叔母,姑母。”
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