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场拍卖，拍卖时间比较短，只有一天。但拍品数量却不算少。怎么办？开场就不停，从早晨九点开始，啥时候拍完啥时候结束，中午不停场，下午也不休息，拍到深夜是常有的事儿，反正所有拍品都得出场亮个相。因此，买家们要么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要么就要提前做好时间管理。石磊自然不怕，他早有准备，他盯上的那些物件会在什么时候出场，记得清清楚楚。十二点半这个时间节点不太好，好多买家直接离场吃饭休息去了，现场只剩下稀稀拉拉三十来人，显得有些冷清。拍卖师也换成了一个年轻点的女拍卖师。安排在这个时间点上的拍品也大多很普通。被石磊盯上的那个就挺普通，起拍价才五千块，是一尊明晚期的真武大帝坐像，铜铸的，做工普普通通，没啥出彩之处，唯一的卖点就是品相比较完整，黑黢黢的没有什么磕碰损伤，包浆很润很厚，一看就是经常把玩的那种。市场估价也就三五万。搁平时，石磊看都不看。可是，就这么一尊毫不起眼的铜像里却蕴藏着大量灵气，按照石磊的标准判断，能到C级。所以，这尊铜像一亮相，他就毫不犹豫地举牌。按照二五八原则。出价在五千到一万之间时，每次举牌默认加价五百。所以，五百五百地往上加，很快过万。过万之后，出价的人少了几个，但石磊却皱起眉头。因为现场出价的几个人，态度都很坚决，其中就包括之前那个跟他争得很厉害的036号小老头儿。这可不是好现象。竞争这么激烈，搞不好又得多花钱了。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不再举牌，而是认真观察那几个举牌的人。三男一女外加一个小老头儿。谁都没有放弃的意思，很快就过了十万。十二万。十五万。十八万。二十万。二十二万……到三十万的时候，有两个男人同时放弃，但还剩下三个人。石磊挠了挠眉心。溢价如此之高，只要买下来，必然亏本，而且会亏很多。可是，里面的灵气又那么多，放弃了实在可惜。咋整？更让他忧虑的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盯上这尊普普通通的真武大帝坐像？难不成，这些人也都是修行者，也都能感应到里面的灵气？不可能！如果是个修行者都有这本事，那么其他地方的文物不敢说，古玩店里带点灵气的物件早就被横扫一空了。何况在傅青主的记忆中，修行界也没有这样的案例。但是，这事儿确实奇怪。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好几次都是如此，实在没办法用巧合解释。不管了！出个高价，能拿下就拿下。拿不下就放弃。在小老头儿加到三十二万之后，石磊果断举牌，同时喊道：“五十万。”

“唰——”又是全场瞩目。那三个竞争者更是目瞪口呆，显然被吓得不轻。这东西能抬到三十万已经很过分了。他倒好，直接一口干到五十万。这是跟钱有仇吧？年轻的拍卖师也惊了，连忙高呼道：“五十万，五十万，二五零号先生出五十万，还要跟吗？”

“前排的老先生和靠窗的女士，还要跟吗？”

“五十万一次！”

“五十万两次！”

“啪——”“谢谢二五零号先生，也恭喜您拍到心仪的物件。”

石磊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卫小小的小手：“走了，吃饭去。”

一出门，卫小小就挡在石磊面前瞪着眼睛问：“你疯了？”

“怎么说？”

“五十万呐，买那么个破玩意儿，你，你，你让我怎么说你？有钱也不能那么乱花，真要嫌钱烫手，给我，我不嫌多。”

“有钱难买我喜欢，嘿嘿，你们眼里的破烂玩意儿在我眼里却是个宝贝。”

“你说说，怎么个宝贝法？让我也开开眼？”

“说了你也不懂。”

“你就等着砸手里吧，就那个东西，再过二百年也涨不到五十万。”

“我不卖，我就留着自己玩，我就收藏。”

卫小小咬了咬红润的唇瓣：“什么时候提货，带上我，我要看看那东西有什么奇特之处。”

石磊拍了拍胸口：“好说，不过，先吃饭去，哪儿有好吃的，带个路呗。”

“吃大餐？”

“嗯，时间挺充裕，我下一个目标在三点以后才会亮相。”

“那行……”卫小小话音未落，徐静忽然出现。身材高挑的徐静上下打量卫小小亮眼：“石磊，你行啊，一会儿功夫就又勾搭了一个小美女，这是打算撇下我共度二人世界？”

卫小小瞬间面红耳赤：“你，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什么勾，勾搭，我们是朋友。”

“朋友？”

徐静居高临下俯视卫小小：“我可没听石磊说过他在泉城还有朋友。”

“你，你……”石磊连忙拉住卫小小，朝徐静笑道：“我们两家是世交，不过早些年因为通讯不方便断了联系，我也没想到会在拍卖会上碰到，还恰巧坐一块了。”

徐静挑眉：“真的？”

“咋地，要不要找我妈问问？”

“嘻嘻，那倒不用，我相信你，”徐静笑嘻嘻走到卫小小跟前，和卫小小轻轻拥抱一下，“妹妹别生气，姐姐我看到你那么漂亮有气质，有点吃醋，你是不知道，你这个石头哥哥啥都好，就是太花心，前女友能组成一个加强连了。”

“啊？”

“一点也不夸张，不信你让他自己说。”

石磊咳嗽一声：“走走走，吃饭去，吃完还要继续拍卖呢，时间挺紧张的。”

午饭很丰盛，也很精致。三个人吃了两千多块，还没喝酒。吃饭的功夫，徐静和卫小小就熟悉起来，聊了很多。聊石磊，也聊古玩，共同话题很多。只是卫小小明显不是徐静这个老江湖的对手，饭没吃完呢，就被掏光了老底，连初吻还在这种事儿都被徐静挖了出来。但两个女人的年龄却只差一岁。所以说人和人真不一样，二十五岁的卫小小还像个小姑娘一样纯情，而徐静则已经是个职场精英。不过在石磊眼里，各有各的好。让他选择的话，他选择——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