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么贵？”
“那当然了，普通矾红瓷是不贵，但这个不一样啊，不但有描金，还是水盂这类文房用具，都是大大的加分项，而且这水盂的品相在你碰碎之前几乎完美，要你赔八万块都算仁慈了，换个人，至少十万。”
“我，我，我，你欺负我。”
“我欺负你，你让大家来评评理。”
有看热闹的帮腔：“老弟，八万块有点夸张了吧，五万块到头了。”
石磊反呛：“咋？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你那长相，就算你替她赔上八万块，她也不会正眼瞧你。”
“你，你你……”这时，麻花辫小女人抬起头，泪眼婆娑道：“谢谢那位大哥，我，我虽然没钱，但家里有瓷器，让他去我家里挑一件差不多价格的好了，谁让我太不小心来着，是我的错，”说着又抽噎起来。这顿时引发其他人同仇敌忾的情绪，纷纷指责石磊太苛刻。石磊则毫不示弱，以一敌众，寸步不让。甚至有个小老头儿冲出来喊道：“姑娘，别让这个小兔崽子去你家，他明显就没安好心，这钱我替你赔了。”
小女人弱弱地抬起头：“谢谢大爷，不过爸妈都在家，没事儿的，我让他们来接我。”
说完，拉了拉石磊的袖子：“大哥，我，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好，”石磊骄傲地仰起脖子，回敬了围观众人每人一个得意的眼神，这才跟着小女人挤出人群，还顺势把手掌搭在小女人的肩膀上，听到众人的小声咒骂时，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你们就气吧。嘿，你们就摸不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摸。我摸我再摸。要不是场合不对，我……石磊得意洋洋地挤出人群，来到停车场，指了指豪华的添越：“美女，请。”
麻花辫有些怯懦：“大，大哥，这是你的车？”
“那当然。”
“一定很贵吧。”
“还行，不算太贵。”
“不会是租的吧？”
“呵呵，我这样的人，用得着租车，三五百万而已，还没我家一个卧室值钱呢。”
这是实话。就按照刚到手的大平层计算，总共四个卧室，都挺大，最大的主卧足足有五十平大小，算下来就是五百万左右的样子，确实比一辆添越还贵。现在的添越，高配版落地也才四百多万而已。如果是标配，二百多万就能搞定。麻花辫小女人瞬间目瞪口呆：“大哥，你这么有钱？”
“那当然，妹子，要不要去我家参观参观？”
“不要不要，”麻花辫连忙摇头：“去我家吧，拿了东西你就走，我，我可不想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人，不是好人。”
“怎么说话呢，谁不是好人了。”
“你，人家都说你不是好人，还，还摸我肩膀。”
“搭着你肩膀是怕你趁乱逃跑，那些人说我不是好人，是因为嫉妒，实际上他们恨不能把你一口吞下去呢。”
“反正我不会去你家。”
“行行行，去你家，都一样，赶紧上车，你家在哪儿？”
“平谷。”
“卧槽，那么远？”
“也不算远了，开车很快的。”
“现在出发，能赶上回来吃午饭。”
哦，也是哦。说远，其实也就不到一百公里的样子，就算不敢开太快，两个小时也到了。来回四个小时绰绰有余，中间耽搁最多半个小时，确实能赶上回来吃午饭。想到这里，石磊点头：“好，副驾驶指路。”
石磊开车，一路上跟麻花辫闲聊，什么都聊，最后差点把麻花辫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小裤都问出来。到平谷后放缓车速，跟随麻花辫的指点，拐进一个村子里。嗯，就是很原始的农村。首都嘛，也是有原始村庄的，和外地没啥区别，尤其是平谷这种偏远城区，有几个村子甚至不如岛城那边的农村，民房一般般，也没什么规划，还是上世纪的布局，东一家西一家坐落在山林中。不过，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平谷这里有山有水，交通方便但也安静，要是在村子里搞个小院子，那真爽歪歪。路上，他也打听出了麻花辫子的姓名，黄燕妮。黄燕妮下车，飞快地跑到院子里，大声呼喊：“爸，爸，快出来，”仿佛有什么恶霸在身后追她。一个黝黑的中年男人从屋子里出来，闷声闷气地问：“妮儿，怎么了？”
“我，我闯祸了。”
“嗯？”
“我把人家的瓷器碰碎了，”黄燕妮泪光闪闪地说到，说话间，泪珠儿“噗踏噗哒”地滴在泥土里，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黄爸皱起眉头，看向石磊：“就他。”
“嗯。”
“不是碰瓷的？”
“不是，人，人家是开宾利的，在市里有大房子的那种。”
“进来吧，”黄爸闷哼一声，转身回屋。黄燕妮连忙朝石磊招招手：“快进来。”
石磊踱着步子进去，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这小院子明显就不如刘大根的小院子了，院子里光秃秃的啥都没种，还有杂草和些许垃圾，明显疏于打扫，窗户也灰扑扑的，有点破旧，电线也裸露在墙外，也不怕下雨短路。当然，他也清楚，这就是农村的现状，不是太勤快的家庭几乎都是这个模样。黄燕妮本人如何不好说，但黄燕妮老爸明显不是个勤快人，家里是这个样子，再正常不过。嗯。石磊说服自己，跟着进门。然后发现，屋子里却是另外一种情况，不脏不乱挺干净，还有点淡淡的香薰味儿，家具家电都比较简单，但古玩却不少，光墙壁上就挂了七八幅大小字画，明显都是老物件。柜子里更陈列着各式古玩，什么品类的都有，虽然暂时没看到什么太贵重的物件，但粗略估计，摆在外面这些东西的总价值怎么也在一百万以上。难怪黄燕妮那么有信心可以赔偿。有这么厚的家底儿呢。这大小也算一个收藏世家了。石磊扫了一圈后，发现几件小精品，想了想，直接开口：“叔，你这里的老物件都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