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太难得了。”

周振山却沉声问：“石头，你想做什么？”

“我？”

“嗯。”

“我什么都没想做。”

“连我也要瞒着？”

石磊沉默片刻：“山爷爷既然已经猜到了，何必多此一问？”

周振山叹了口气：“年轻人杀气重，我也不说什么，甚至很支持你报仇，但是，一定要记住，绝对绝对不要碰普通人，包括他们的家人。”

“这个啊，我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儿，能不能忍得住是另外一回事儿。”

“山爷爷你放心吧，江湖第一铁律，懂。”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山爷爷你说。”

“你回来的事儿，很多人都知道，所以，他们肯定会有防备。”

“这不意外，只要没有躲起来就好。”

周振山苦笑：“我知道你实力很强，在首都又干了两件大事儿，可是，还是要小心，那个李新虎不值一提，但何海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慢慢来，我不着急。”

“那我就放心了，就怕你热血上头杀上瘾后控制不住自己。”

“山爷爷，我虽然年轻，但经验丰富，不至于犯那种低级错误，何况我也不是那种人。”

“你这话说的，估计除了你自己没有人相信，这才出道多长时间，手里的人命已经超过了多少年的老江湖，你说自己不会滥杀无辜，别人只会认为你在谦虚。”

石磊笑笑：“山爷爷，没别的事儿了吧？”

“待会儿我给你发两条信息，对你有帮助。”

“好嘞。”

挂上电话，石磊在房间里等了几分钟，收到周振山发过来的两个文件夹。一个是何海滨的个人资料包括家庭住址之类。另一个则是他父亲跳海自杀的全过程。石磊回了一句“谢谢”。他跟周振山的关系虽然谈不上多亲密，但也算是互相掏过心窝子的人了，再加上周雨晴的因素，真没必要和周振山客气。谢谢两个字，足够。看过信息之后，石磊背着琴盒出门。开车直奔李新虎家。但是，刚出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是杨森。杨磊笑呵呵地张开双臂走向石磊，作势拥抱。石磊见状直接做出拒绝的收拾：“杨先生，这个点出现在这儿，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杨森呵呵笑道：“别这么生分嘛，咱们又不是陌生人，不请我上去坐坐？”

“不了，我还有事儿。”

“那就车上坐坐，说点话。”

“这里一样能说。”

“真不给面子啊？”

“是杨先生先不给面子吧，我有急事儿，你却把我拦在这里不让我走，如果不是看在那点交情的面子上，我已经生气了，”石磊说到这里，肩膀轻弹，琴盒从背上转到身前，右手顺势放上去：“杨先生，给你自己个面子，也给我个面子，麻烦你，用三十秒钟说明来意，否则，别怪我胡思乱想。”

杨森眼睛瞬间眯起，眼神在琴盒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快速道：“我受人委托给你传个话。”

“请讲。”

“李新虎交给你，包括李新虎的全部手下，是打是杀都随你，另外，李新虎抢走你的那笔钱原封不动还给你，另外再给你双倍的补偿款，从你家店里拿走的那些古玩也折合成现金双倍返还。”

“目的呢？”

“这事儿到李新虎为止。”

石磊笑了：“杨先生，你说话管用吗？”

杨森见状也笑了：“当然，我在岛城还是有那么几分面子的，如果不是对方给的实在太多，我才不会冒着得罪你的风险管这事儿呢，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可比那人重多了。”

石磊再笑。杨森直视石磊的眼睛：“我也听说了你的辉煌战绩，在首都，在高阳，可谓是声震江湖，一夜之间，大江南北都在打听你的消息，说实话，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我一度以为是假消息，因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越来越多的消息告诉我那是真的，然后，我后悔了，后悔没有抓住当时那个机会跟你打好关系，不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