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教室在宣布放寒假十分钟之后就走得只剩下何柯和景翳了。

“都放寒假了，被禁锢在这里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着急回家玩啊。”

看着坐在旁边奋笔疾书写着卷子的景翳，何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人连寒假都这么卷。

她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

“你不也没走。”

“我晚上有安排，再说了，我又没在卷，我在看书。”

何柯拿起书晃了晃。

“什么安排？”

“一个人喝闷酒。”

景翳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何柯。

“诶呀，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一样稳在年级前十的，我在年级里起起伏伏五十名让我挺困扰的吧。”

何柯思考了一下，平静地说。

疯狂的举动和平静的语气略显冲突。

“困扰是好事，至少你开始重视了。”

景翳从另一个角度给出回复。

“来一瓶？”

何柯从包里拿出了一打酒，拆开一瓶就递给景翳，思考了一下又收了回来，“不对，你成年了吗？你爸妈让你喝酒吗？”

“早成年了，九月份生日。”

听到这话，何柯直接就把半打酒放他桌上了。景翳也不客气，随机挑了一个口味。

“多少号？”

何柯说着打开了一瓶酒开始喝起来了，“本来想着晚上再喝，不过现在不喝白不喝，还有酒搭子。”

“十九。”

“比我早一天。”

何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想到你还会喝酒，我以为你是乖乖学生呢。”

“喝过一点，不喜欢其他酒，太苦了。这种度数低的鸡尾酒倒是可以，比较甜。”

喝到后来，一个好好的酒局变成了竞赛，两人就像是喝白开水一样，顿顿顿往下灌，不到一小时就各喝了一打，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你他妈的，这你也要比……话说，你这么努力学到底是为了啥啊。”

何柯感觉是时候聊点理想和未来了，“你真的有向往的东西吗？”

“我总是……”景翳看着空酒瓶，喃喃地说：“活在他们的阴影里吧，他们把他们没实现的愿望全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了。”

何柯抬起头，看着从窗户洒进来的夕阳，觉得这意境真美。

“那你好好学习是要实现他们的愿望吗？”

“我好好学习，是想要考的远远的，离他们，远一点。”

一开始的确是想要实现他们的愿望，但是越努力越迷茫，甚至每次大考都考得很差。面对考得很糟糕的自己，父母又是关心和安慰的样子，他们从来都不严厉的施压，只是温柔地将压力放在每一个角落里，这使得他更加愧疚和自责。但是或许和何柯在雨中起舞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只有那时候自己萌生了想要逃跑的想法。

应该逃离这里，去到更远的地方。

“这么帅。”

何柯点了点头，“很好，祝你愿望实现！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