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姜怜像从前那样没大没小的教训他。他心中没有不悦，反倒觉得被她教训时多了几分亲切。“好啦，皇兄知道了。”

姜天宸话中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他都这么说了，姜怜也不好再多言了，但她面色仍是带着一丝不悦，眉眼微皱。姜天宸饮了口茶水，看了眼那堆奏折，问道：“这些奏折怜儿看完了？”

“嗯。”

姜怜顿了顿，想到那些奏折上针对她的事，想了想问道：“皇兄信他们所言吗？”

她约莫是知道姜天宸心中所想的，但她仍是想亲口听他说。想要知道，他是真的相信她。姜天宸看了眼姜怜，嗓音沉稳，不容置疑：“怜儿以为，为兄会信他们？”

“你是什么性子，为兄比他们清楚。”

姜天宸缓声道：“他们是唯恐天下不乱。”

“什么胡话都敢乱言！”

自从出了罗刹山的事，朝中是什么局势姜天宸最是清楚。他怎会不知朝中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在想什么。有些人，想藏什么。想拿姜怜混淆视听，当真以为他这个帝王是蠢的吗！听着他话语中含着的怒气，姜怜心中微动。果然啊，皇兄还是信她的。她不该妄自猜测皇兄对她心生隔阂。也许，皇兄也是为了让她远离朝堂纷争，不想让她过多卷入权利争斗，怕她被有心之人利用。是在用他的办法，护着她。“皇兄。”

姜怜唤了他一声，望着他，眸中认真坚定：“怜儿发誓，绝不会做任何违逆之事，绝不会……”“好了，你这丫头，还不做违逆之事？”

姜天宸语中无奈：“方才还敢教训为兄，不是违逆是什么？”

“……”姜怜被他堵了回来，但她不觉得教训他是违逆。她只是关心兄长而已。姜怜想了想，又问道：“皇兄，罗刹山一事……”“罗刹山一事，你无需多问。”

她话都未问完，就被姜天宸打断，神色略有些严肃的看着她道：“现今已有人拿怜儿做文章，怜儿便不该多问此事。”

他是在提醒她，不要过问，不要试图牵扯进来。他可以护她，但她若非要牵扯进来。姜天宸怕会护不住她。罗刹山一事并非小事，有人敢私造兵器，那便会有私养的军队。这是涉及谋反一事，姜怜绝不能有所牵扯。姜天宸的话，姜怜自是听的明白，她也知晓她不能让自己处在众矢之的。她不能让姜天宸为难。但她还是想问上一句：“皇兄心中可有猜测这罗刹山背后之人会是谁？”

她此番折腾，就是为了让姜天宸提防穆景州。她想知道，她做的这些有没有用。姜天宸眸色深沉的看着她，看她担忧的神色，默了片刻：“怜儿，为兄知晓你想说的那人是谁。”

“是否是他，为兄自会查明。”

这朝中，会有实力私养兵马，有谋反嫌疑的人，没几个。穆景州便是最显眼的那个。他的这句话让姜怜悬着的心总算得以缓缓。姜天宸怀疑穆景州了。那她所做之事，便没有白费。她虽不能插手罗刹山一事，但只要姜天宸怀疑了穆景州，以姜天宸的手段，相信穆景州也藏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