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姜怜很快的领悟了他的意思，抬手堵上了他欺身压下的唇，还泛着一丝水雾的眸子，无奈中透着几分幽怨。“这是在宫中，不是在府里，你，你不许胡闹。”
她嗓音甜软，没什么气势，好好说着事情，他怎就总想欺负她？虽然皇兄知道了他们的事，也不会再反对，但这不代表他们可以在皇兄眼下做些不该做的事。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苍玄微微皱眉，望着她的眸中似是有些委屈，被她用玉手堵住的唇轻触着她的手心。“殿下的意思是，回府后便可以？”
苍玄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散在她的手心，有些痒痒的。被他这直白的询问着那种事，姜怜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面色微红，很正色的拒绝了他：“不可以！”
看着苍玄更为失落的神色，姜怜丝毫不心疼他。这么久了，她多少也看清了苍玄披着羊皮下的饿狼模样。在这种事情上，她的拒绝从来无用，每次说不可以，最后的结果也都是会被他为所欲为。看他愈发低落，受伤，忍着委屈的样子，那含情忍耐的眼神，姜怜有些受不了，怕再这么被他看一会，她会心软……“你，皇兄有没有告诉你，圣京来的人是谁？”
姜怜转移了话题，缓解那微妙的气氛。果然，一提起圣京，苍玄的面色很明显沉下几分，嗓音不悦：“不知。”
不知，也不想知道。无论来的是谁，对苍玄而言都一样，他都不想见。但又不得不见。姜怜也知道他对一些事情不愿多提，便也没有再多问他什么。用过晚膳，沐浴过后，他们便早早歇下了。姜怜今夜本不想让苍玄与她同床共枕，但她的拒绝无用，他也太过了解她了，总能让她对他心软。好在苍玄也并未过分，只是与她相拥而眠。许是打开了某个心结，苍玄与她，这夜都睡得很好。翌日一早。姜怜并未直接回府，她带苍玄去见了她的母妃。这些日子，母妃身子还好，可总是嗜睡，偶尔醒来还会忘记一些事情。有一次，竟是连她都不记得了……还是看了她许久才想起来。早年母妃高龄冒死生下她，那时便已伤了身体，如今年事已高，便是日日调养，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太医说静养会有起色，不过都是用来宽慰她的话罢了。这次她去时，母妃还睡着，她坐在床榻旁守了许久，对母妃说了很多话。母妃不知何时醒的，但看着她的眼神很是陌生，似是又不记得她了。姜怜心中苦涩，不等她解释清楚，母妃便又沉沉睡了过去。姜怜本想告诉她的事，也未能在她清醒时告诉她。离开时，她的心情还有些沉重。苍玄自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对，一直在她身旁守着她。本要离开宫中时，皇后派人请她去喝茶，姜怜约莫是知道皇后见她想说什么。她本不想去了，可想了想还是去见了皇后。见了她，说的果然还是刺杀的事，说是朝堂上对两位皇子遇刺一事争论着。李尚书认罪了，可他死咬着指使他这么做的人，是姜南煦。皇后很担心。姜怜听此消息，并不算惊讶，更是有些意料之中。栽赃。很显然，姜天宸也不信这一说辞，所以，李尚书认罪咬出姜南煦是幕后指使一事，并未传出风声。沈修将人看的牢牢的，对李尚书的审讯也未停过。也不知姜天宸对此事到底是如何打算的。这件事，她也不能过多插手，她若是贸然有什么举动，恐怕那些大臣会将矛头对准她。到时怕是会让姜天宸更为头疼。姜怜宽慰皇后不必忧心，只要姜天宸不信此事，那姜南煦就会无事。和皇后的交谈中。她也听到了另一个消息。昨日姜天宸下旨，穆景州被调派去巡防边境，少则月余，多则半年才归。这一消息着实让姜怜有些惊讶，她提醒姜天宸时，他说过会提防穆景州。可没想到竟是已将他调离了皇城？既然提防，不应该放在眼下更好盯紧吗？怎么能放他离开皇城？穆景州不在皇城，也更不易被控制。姜天宸想做什么？以姜怜对他的了解，他既然这般做了，便不可能没有理由。是在布什么局吗？对此一事，姜怜很想去问问姜天宸，但他今日又在早朝大发雷霆。现在，在御书房不知正训斥着哪位大人？姜怜得知，也不去烦扰他了，想着过段日子再问也是一样。回到府中。姜怜心情仍是有些沉闷，想起了母妃，也想起了苍玄的母妃……还有，过段日子要去圣京，她还是有些不安的。面对未知的事，没人能不担忧。“殿下没胃口？”
苍玄为她夹菜，看她眼神木讷，似是一直在想着什么难以想通的事。“嗯……”姜怜有气无力的回应着他。看着那些苍玄亲手做的饭菜，也仍是没什么胃口。“殿下在想什么？”
苍玄问着，也夹了她喜欢吃的菜递到她的唇边。姜怜垂眸看了眼唇边的菜，张口吃了下去，抬眼看向苍玄，缓缓问道：“你还记得圣京是什么样子的吗？”
苍玄夹菜的手微顿了一瞬，嗓音淡漠：“不记得了。”
十几年了，有些东西不记得了，也不想记得。可也有些东西，忘不掉，永远也忘不掉。看苍玄转瞬间暗下几分的神色，姜怜知道她的话让他想起了不好的事情。她便说起了其他事情，说着说着，不知听到了她的哪句话。苍玄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姜怜道：“殿下，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
姜怜又吃下一口他喂来的鱼汤，不解的看着他。苍玄迟疑了片刻，眸光微动：“我想让殿下答应我，我说了这件事后，殿下不要生气好不好？”
“嗯？”
姜怜微微皱眉，她有些不明白苍玄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说了之后她会生气的事吗？可她想不出，有什么能比她亲眼撞见破他身份更加让她生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