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遍下去,洗掉不少的浮土。“要是有皂角或者胰子就好了。”
她自言自语的说道。很快,她开始洗第二遍,第三遍洗完,她拿着毛巾,将头发包起来。回到驻扎地,张秀秀已经带着兄弟两人将饭做好了,依旧是玉米饼子,里面混了点野菜,到不至于难以下咽。章寡妇阴阳怪气的说道:“霍家的,你有去哪躲懒了?儿媳妇把饭做熟了才出来,你这婆婆当的太省心了吧!”
“我家的事儿用你管?你怎么这么闲?”
陈琼溪没好气的说道。“我是看你儿媳妇怀孕心疼!”
“那是我儿媳妇,用得着你关心?”
章寡妇气的干瞪眼。陈琼溪当着她的面,咬了一口菜饼子,大口嚼着:“我儿媳妇烙的饼子可真香啊!好吃!”
“你成心气我!”
章寡妇喘着粗气,就要跟陈琼溪干架。陈琼溪也不是吃素的,撸起袖子就要应战。“娘,您省点力气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开始赶路了。”
小章氏一把拉住她,递给她一碗粥。主要是前两天不是刚打过一次?她婆婆不是对手啊。章寡妇骂骂咧咧,不肯消停,看出来陈琼溪洗头了:“大家都在逃荒,你打扮的妖里妖气给谁看啊?”
陈琼溪眨眨眼:“当然是给我爷们看。”
此时,她嘴里的爷们,一米九的汉子,正有趣的摆弄一根狗尾巴草,自己玩的老开心了。章寡妇果然气的不轻。陈琼溪满意了:“就你,寡妇,打扮了也没用啊,没人看!”
章寡妇坐不住了,放下手里的碗,就要和她决一死战。小章氏挡在自家婆婆面前,说道:“霍婶子,你可别逗我娘了,她当真了。”
这时,旁边围观的人忍不住吐槽道:“章寡妇,你整天说不过人家,还特别爱找人家的不痛快,要我是你早就乖乖闭嘴了。”
章寡妇看大伙不向着她,顿时觉得没脸,开始哭天抹泪:“我那死老头子,你怎么这么早就去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让人家欺负。”
“你个死鬼,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找了你,现在大气都不敢喘,白白的在这装孙子。”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章寡妇哭天抹泪,坐在地上撒泼。大伙围在一起看热闹。小章氏脸上挂不住,劝道:“娘,您消停会儿吧,大家都看着呢,太丢人了。”
“怕啥,我被她欺负的时候,你咋不帮我骂回去,你个不孝的。”
章寡妇已经无差别攻击了。“娘,您快别闹了。”
章铁蛋也忍不住了,感觉他娘一天天唱大戏一样。章寡妇咬着牙拍了儿子一下,说道:“有了媳妇忘了娘,你娘被欺负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出来帮忙,要是你爹还活着……”“要是我爹还活着,肯定也不让您这么丢人。”
他硬着头皮说完,拉着媳妇就走,大有不管亲娘的架势。小章氏看不下去,一把拉起婆婆,小声说道:“娘,现在村里的人都感激霍家婶子,就连里正有啥事儿都找她商量,您和她过不去,不就是和大伙过不去吗?能讨到什么好处?”
“所以她才欺负我。”
章寡妇听不进去,继续嚎叫:“我白把你们拉扯大,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我可怜的老头子,你快看看你的好儿子,不管亲娘了!”
章铁蛋听不下去,停下脚步又转回来,拉起亲娘就往边上走。陈琼溪懒得搭理这个,他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就是天天吃贴饼子,太干了,都有点儿消化不良了。可惜他们就一块石板,没有锅。“要是有个石锅就好了。”
她喃喃自语。似乎想到什么似得,她拉着霍渐鸿往外走,来到一块石滩面前,找了个大小合适的石头,问:“你能从中间劈个空心的出来不?”
霍渐鸿挠挠头,伸手比划了一下,老实道:“能,得有工具,徒手可不行。”
陈琼溪忙不迭的拿来砍刀:“你试试。”
霍渐鸿拿起砍刀,咣当一下,他挎着一张脸说道:“砍刀刀刃劈了。”
陈琼溪凑过去一看,还真是的,这个办法不行。她叹了一口气,感慨条件艰苦。里正不知道啥时候溜达过来了,问道:“霍家的,你是想弄个石锅不?”
她点点头:“可不,大伙天天光吃饼子,喝水,都快消化不良了。”
“石锅哪能用刀挖啊?我家有锄头,你试试。”
“那可太谢谢你了。”
“客气啥,乡里乡亲的,帮个忙不算啥。”
里正笑眯眯的过去拿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