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结黎一脸惭愧，“我只是个小小出窍而已，知道得不多。”
“但我大致能猜到，它们应该和冥雾母有关联，兴许是另一种堕物，与冥雾母同根同源，但被冥雾母所吞。”
“所以当它们发现冥雾怪影靠近我，反应才格外剧烈。”
楚玄若有所思。
这应该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认主吧？
这么看来，堕物也并非都邪恶污秽。
起码这种鸟影子就挺正常的，不会主动伤人。
但就其身上散发的堕化气息来看，若是与其长期接触，结果不会有什么两样。
迟早也会堕化。
丹结黎注意到了楚玄的眼神，立刻便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胸脯，大大咧咧道，“你放心吧，我知道与它们长期接触定会堕化。”
“不过在这冥雾之中，它们很有用，可以让它们跟在身边。”
楚玄也点点头。
他主要是担心这么难得的一个多宝童子突然就噶了。
不过，对方既是万星仙宫弟子，少不得与这等堕物打交道，还有《太上清心经》这等秘法，想必肯定不会堕化。
就算沾染了堕物气息，回了万星仙宫，也自有师尊师祖来祛除。
用不上他来担心。
丹结黎挠挠头，“楚玄，咱们接下来该咋办，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楚玄摇头，“没有。”
“冥雾母就算复活，也定然实力强横，非我能力敌。”
丹结黎更是挠头，“我也不知道该干嘛……我能不能跟着你？”
楚玄皱眉，“不……”
他向来不喜结伴，更喜欢独来独……
丹结黎立刻道，“咱们找到的灵药灵矿都归你，如果我有需要的，我会以市价向你购买，你看怎么样？”
楚玄沉声道，“……不，我是说，我们是同伴，没有谁跟着谁这么一说。”
丹结黎顿时高兴地拍起了小手，“好好好！”
“咩——”
这时，白玉乌龟嚎了一嗓子。
丹结黎这才注意到楚玄身后这头庞大的白玉乌龟。
她疑惑道，“这家伙看起来傻不愣登的，是你捡到的？”
楚玄淡淡道，“它就是玄武印的新生器灵。”
丹结黎一愣，“啊？！”
楚玄微微一笑。
此女是万星仙宫弟子，接触多了定能看出来。
既然要结伴同行，那就没必要掩饰白玉乌龟的身份。
丹结黎围着白玉乌龟转了好几圈。
一人一龟大眼瞪小眼良久。
好一会儿她才收回视线，“啧啧啧，玄武印新生器灵竟如此傻……”
“咩咩咩！”
白玉乌龟不满地嚎了起来。
“咳咳……如此天真无邪。”丹结黎连忙改口。
楚玄随手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块巨虫血肉扔过去。
白玉乌龟一口吞下，立刻满足地缩了回去。
任凭丹结黎再怎么撩一拨也不冒头了。
方才它嚎那一嗓子，就是饿了想吃饭。
丹结黎啧啧称奇了好一会儿，才来到楚玄面前坐下。
“接下来去哪？”她问道。
楚玄指了指西边，“那里有一头冥雾子，过去把它灭了。路上顺便找找灵矿灵药。然后再去灭下一头冥雾子，就这么简单。”
丹结黎点点头没有异议。
二人休息了一阵子，便登上白玉乌龟继续前进。
……
又过十余日。
楚玄二人走过一座荒原。
前方的景象忽然发生变化。
竟有激烈喊杀之声自远方传来。
二人都微微色变，立刻降低速度，不约而同地下来侦查。
楚玄大手一挥，十余只轻灵螟便从袖间飞出，朝着前方飞去。
丹结黎则扔出一只巴掌大小的小鼠，那小鼠速度极快，也飞速贴地而去。
楚玄扫了一眼，便发现那小鼠并非由妖兽驯服而成的灵兽。
而是以木石制造而成，更像是傀儡。
丹结黎看到轻灵螟，露出好奇之色，但并未多问。
她知道楚玄能拥有此等实力，定然身怀诸多秘密。
修炼蛊道又算得了什么。
片刻之后，轻灵螟、傀儡鼠先后返回各自主人身边。
楚玄神识一扫，大为惊诧。
前方竟是一座战场！
战场之上，冥雾子、冥雾怪影正与修士争杀。
但奇怪的是，修士的身影看起来也颇为虚幻，也像是以冥雾构成。
丹结黎也看见了这副景象，骤然间惊喜地叫了起来。
“冥雾战场！”
“没想到书里记载的景象，居然也能看到哎！”
楚玄立刻问道，“冥雾战场是什么？”
丹结黎按住心头的兴奋，解释道，“冥雾母当年被擎天尊率领浑天战宗修士镇压，当时擎天尊还是合道修士。”
“那座战场便被称作冥雾战场。”
“但那些修士身影却是虚幻的，我猜测可能是冥雾母依旧带着死前的恐惧，所以冥雾不自觉地幻化出了当年的冥雾战场，重演当初场景。”
楚玄若有所思。
如此倒也合理。
如果沿着这个说法继续猜测下去，他还能想到更多东西。
有没有可能，冥雾母或许还没有觉醒意识，又或者并未完全复活。
否则无法解释露滴、战场的存在。
“走，我们绕开。”楚玄沉声道。
丹结黎点头表示赞同。
谁都不想被卷进这等无妄之灾中。
别看那些修士看起来正常，实际上也是冥雾凝聚而成。
如今肯定杀红了眼。
他们若误入其中，只怕会同时遭受双方的攻击。
二人直接绕了个大圈，一点也不想介入无关事务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喊杀之声。
二人眼前一花，赫然发现自己竟已经身处战场之中。
冥雾怪影、战宗修士都将他们视作敌人，骤然打杀而来。
楚玄目光一凝，低喝道，“快跑！”
他一个翻身便骑上白玉乌龟。
丹结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白玉乌龟的尾巴。
只听嗖的一声。
白玉乌龟好似狂风一样冲了出去没了踪影。
即便如此，也有大量冥雾凝聚而成的攻击朝他们呼啸而来。
楚玄心念一动，白龙夺、煞魂锁浮现身边，围绕着他不断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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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传来一道又一道的炸裂声。
正是那些冥雾被灵器打成了碎片。
“你怎么样？”楚玄低喝道。
“我……还行。”
丹结黎此时已经爬上了龟背，心有余悸。
方才有好几道冥雾都是直奔她而来。
要不是那些鸟影帮她挡住，只怕现在她已然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