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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水渠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洞,那些木盒子在上一秒被弹了上来,湿淋淋的躺在地上淌着黑水。
朱玑上前掀开一个木盒,是一只埙,瞬间整座墓室开始摇晃,发出了一种融化很久了的胶水重新粘连摩擦的声音不时的发出几声喘气的声音。 顺着声音找了半天,发现来源就在这条水渠底下,它要上来了。 朱玑的手还放在水渠边上,她的手太白,显得那些黑水更加黑了,比石油还黑,这些黑水看起来在这间墓室里有些渗人。 “快放下!”朱谋察觉不对急忙把她拎到一旁,她却没有乖乖放下,她想着他在出什么鬼招。
朱谋看到黑水渠里伸上来了一只巨大的触角,“遭了!是它,刚才在甬道里遇见的怪物。”它的触角够上来试图卷走这些木盒,朱谋一眼就认出那是刚才的那只怪物,因为那只触角上还插着刚才他甩出去的银片。 “快护住盒子!”
她见状就抱起眼前的盒子一把拽起沈安柿,贴到墙边不起眼的地方。
朱谋则是往后退了两步,蓄势待发。 沈有术扶了扶眼镜,渐渐绷紧了肌肉。 趁这时候她悄声问沈安柿“小兄弟,你们在那边见到了什么?”“那简直太恐怖了……” “细说。”
“……” “出去给你买五件新衣服。”
还没等她说完,沈安柿便说“在那庙门口正对着一个亭子,亭子两边有longkan,不过重要的是那亭子上面画着一个女的,那个女的有龙角,而且还在弹琴,下面有人在拜她。嗯……还有进去之后有只大怪物,就是眼前的这个,你不是让我使劲吹鸟笛么,看见它之后我吹了鸟笛!然后这俩人就进来了,跟我一块到了这。”
所以说要找到那把古琴才能开始下一步。 古琴应该就在盒子里,但是她打不开眼前的盒子,打开这只木盒需要钥匙,钥匙…… 她仔细观察盒子的锁眼,说不上来的眼熟。 忽然一滴水滴了下来,正好滴在头皮上,她被凉的打了个颤,对了! 爷爷送的簪子,尾部的纹路和缺口刚好对应上锁眼的形状。 她取下簪子试着打开,于是非常顺滑的打开了。 不对,这不是她的生日礼物吗?原来只是开锁的工具,是计划里完成任务的重要一环,而不是生日礼物。 这时她的嗓子眼好像被许多石头堵住了,她发不出声来。 老爷子在心里把我当做过孙女吗? . . . . . . 她掀开盒子那一刻明显愣了一下,这品质简直太好了,比她的琴还要好很多倍! 这把古琴放在木盒中久不失色,她手指微微颤抖着拿出那把古琴,眼睛里的光简直要刺穿它了。 沈安柿忍不住道,“姐,别愣着了,快想想办法啊。”
“看看哪扇门上刻有古琴,捞两个大小相同的盒子过来。”
一共有八扇门分别在正东方、正西方、正南方、正北方……按八卦顺序排列在水渠的另一边。
沈安柿快速的跑过每一扇门前,最后告诉朱玑正北面是古琴。 打开另外两个盒子,分别放置着一个青铜乐器和笛子。 确定了,就是这个。 琴弦已经非常脆了,她打开白绸包裹,从里面拿出备用弦换上。 她从小到大一直在学习古琴,自从被朱暇山收养后练习更多了,手指头上早已磨出一层老茧,换琴弦自然是熟练。 原来,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正北面,在八卦里正北面对应什么呢? “正北,财气,属……” “属水!”沈安柿在前面大喊提醒。
对!属水,古琴上属水的弦是……五弦。 她指尖拨动五弦,声音厚重温雅,发动攻击的触角顿了一下,“有效果。”她看过去的时候地上全是黑水。 继续拨动五弦连成乐声,大怪居然退下去了,整座墓室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同时正北方的墓门打开了。 朱玑拿起手电筒照过去,是一磴一磴卷曲的阶梯,中间是一根巨大的柱子。 “快走,它又要回来了。”
阶梯也是用石头制成的,和这座山浑然一体,“这里也像雕刻出来的,就地取材,挖出来的。”
朱谋脚踏在上面就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往下看,深不见底,阶梯不知延伸到地底什么地方。 阶梯很高,大概到人的小腿处,小孩子肯定爬不上去。 他们绕着这根大柱子往上走,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上面全是黑色的液体。 “诶,我怎么觉得黑水变多了,刚才在外面时没那么多,怪物退下去后明显多了,它的血是黑的啊?”“深褐色的,遇空气就变黑了。”
朱谋道“记不记得那天新闻报道的,还有……羽毛。”
他看了一眼沈有术,他立刻get到了。
“空气的原因,这或许也能解释刚才沈安柿相隔这么远却能唤来萤火虫的现象。”“不是,也就是说,这里还有那种怪物?”
沈安柿攥着衣角道,他的腿软了。
“有可能。”“那我在这等着你们吧,找到出口把我弄出去。”
沈安柿彻底瘫在台阶上。
“如果不想被他吃掉,最好跟过来。”“你哥太无情了。”
“他的常用招数,面冷心热。”
一行人往上爬了不到一百阶石阶,大汗淋漓。 “终于快到了。”
那里或许接近外面了,有一丝光亮照亮了中间的巨大平台。 他们迅速前进,就快到达终点了,这时朱谋脑中闪出一个疑问,“这里或许不是终点。”
“怎么说?你来过?”
沈有术同样疑惑。
“因为,”朱谋指向朱玑“你还没死。”“你会死在这场旅途的终点。”
“你在说什么?谁告诉你的?”
朱玑有些发怒,其实她早就接受这个结果了,小时候捡回一条命已经很幸运了,所以每多活的一秒钟都是一件巨大的幸事,她没必要奢求更多时间了,可是听到这句话从别人嘴里说出,她还是愠怒。
她抓着朱谋的领子质问,“谁告诉你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了。
“奉河。”顿时一颗巨大的炸弹在她的内心引爆,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 “怎么会……”她的手渐渐落了下来,肉眼可见的颓然,身上的那股子干劲消失了大半,独自随着台阶向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