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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中旬过后迎来几场雨,B市渐渐有了入秋的感觉。
自打秋时雨过了生日,608宿舍也迎来短暂的平静期。 再次热闹起来,是因为陆续举行的学科竞赛。 国际赛事门槛高,甄选环节相对复杂。 两相衡量,国内大大小小的比赛更适合拿来刷履历。 就连念叨着要躺平的乔绛和李昀州也激起了战意,开始积极备战。一时间,整个608充满了卷生卷死的浓烈学习氛围! 集训结束的萧苏寒回来,差点儿不敢迈进来。 “你们这……” 真让人难以置信啊! 乔绛笑道:“酸哥别怕,等到期末前还有一波更狠的!”李昀州也插科打诨:“还好咱们宿舍有秋哥在。”
萧苏寒放下行李,径直走到秋时雨椅子后面抱臂站定。 这几天连续降温,不管早上还夜里都凉飕飕的,乔绛他们体热火旺依然穿短袖,而秋时雨不同,他看起来就怕冷、也的确十分怕冷,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袖套头卫衣,帽檐处镶着带品牌logo的黑色细边,连帽随意堆在背后,只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 宿舍室内其实不冷,但秋时雨的袖子却一直收到手腕,还盖住一半的手背,被书桌上方的灯光一照,整个人白得晃眼睛。 这小子虽然感觉到萧苏寒过来了,但手上动作却没停。 “酸哥回来了?你们班长前天来找过一次。”
“我知道,她发消息跟我说了。”
“那就好。”
直到手头事情告一段落,秋时雨才回头看向萧苏寒。 “酸哥吃饭了吗?正好今天大家都在,一起去啊。”
其他两人的自制力实在算不上多好,这些天能坚持下来全靠copy秋哥作息、强行专注。这下一听秋时雨说要“吃饭”,立刻什么都不管了,齐齐高举双手响应:“好耶!”
那萧苏寒还能说什么呢? 四个人很快投票决定了要去的食堂,好巧不巧,又点了招牌菜:茄子排骨煲。 乔绛和李昀州毫无知觉,飞快地勾选要加的配菜,只有秋时雨要笑不笑地对上萧苏寒的视线:“哈哈,酸哥,反正你也喜欢吃排骨嘛。”
萧苏寒累得要死,半天都没休息就赶回来,也懒得多说。 等菜上来了,乔绛猛吃了几口才想起要关心室友:“酸哥,我听说你们明年的比赛很重要?”
“是啊。”
萧苏寒点头。
关系到奥运会的参赛资格,能不重要么。 “喔,我就是问问!上个礼拜天和社团一起出活动,去拍咱们学校击剑俱乐部的宣传册,听他们说起这事儿。不过,他们之中也有专业运动员,没资格集训备赛吗?”乔绛想问就问了,却没想过人家装逼资本有限。 学校里有个现成的在役选手在,人低调不爱来事儿,开学到现在都没来俱乐部报道,他们那些个连国家队都挤不进去的又算什么呢? 萧苏寒也没心情拆穿,只是淡淡道:“各有安排吧。”
拿个国二证好降分上大学,实则进了大学以后再也没正经比赛过,个人积分早八百年前没刷新,这样的运动员也能叫做专业运动员? 从萧苏寒的角度来说,他对这类人是无感的。 可白纸黑字的招生政策摆在这儿,他自己同样是受惠者,没有特招,也许都够不着A大的门槛…… 如果没上A大,那—— “芋头都熟啦,快点夹走!”
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萧苏寒的走神。 如果他没上A大,那自然也就碰不上秋时雨…… * 萧苏寒回来后,该上课上课、该训练训练,和从前没差。 唯一不同的是,他和秋时雨明明共处一个屋檐下,头对着头睡,甚至能清楚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却不如之前那样亲近了。 秋时雨很忙,他的课表总是很满,又要参加竞赛。 十月下旬,决赛通知下来的那天,中午还见他和乔绛一起刷steam的双人游戏,两人吵吵闹闹、一对卧龙凤雏互相下饭,下午就跟着导师同学一起去外省参加比赛了,傍晚到地方才急急忙忙挂一个电话回来。 “秋哥说走太急,忘记收床单和被子!”
乔绛接到电话后,又说给另外两人听。 话音刚落,萧苏寒已经起身去阳台帮他收东西。 全宿舍只有秋时雨换洗最勤快,倒也不是洁癖,只是习惯一个月左右换一次床上用品,那床小被子更是精心手洗。 乔绛见他去了,大喊了一声“谢谢酸哥”又扭过头。 萧苏寒一一叠好装进防尘袋,再去取下小被子。 这一秒,他鬼使神差的停住了—— 李昀州正在和女朋友连麦做作业,乔绛一心二用、一边听歌一边刷题,大家都在各做各的事情。 萧苏寒深吸一口气,用鼻尖轻轻靠近这床并不大的毯子: 软乎的毛,轻柔温暖的触感,洗涤液香气并不重,以至于没有盖过主人的体香。 而这种气味,萧苏寒在靠近秋时雨时无数次闻到过。 “哦对了!”
乔绛取下耳机突然扭过头,萧苏寒心脏狂跳。 “我上次就想说了,你们知道吗,秋宝出去玩儿还带着他这床小被子哦!”
这个发现在乔绛心里憋了大半个月,趁着今天这情况说了出来,“可他这次出门没带耶?”
李昀州表示不可置信:“出去玩儿也带着?”
“对,没想到这么夸张吧?这要是传出去秋哥有个阿贝贝,大家应该会震惊到生吞拳头吧,就……真的很割裂啊!”
这次秋时雨走得急,没来得及拿被子。 这样一来的话,他在外比赛住在酒店能睡得着觉吗? 萧苏寒叠被子的手一顿,叹了口气:“总要习惯的。”
李昀州好奇不已,凑上前认真看了看:“这条小毯子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用了这么多年居然没怎么掉毛,还挺蓬松呢!”
毯子质量好是一回事,但秋时雨对待它一定也用心了。 十八岁的男孩子有阿贝贝是有些小羞耻。 但这件事情一旦放到秋时雨的身上,似乎又有些可爱。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萧苏寒“口不择言”地拿这事儿涮新室友,对方当即涨红了脸,那副既气又羞的表情,现在的萧哥想给自己呼一巴掌:你真该死啊! * 两天后,秋时雨带着一块金牌回来了。 校内的推送文比他先一步到达,合照里的秋时雨好看得清新脱俗、熠熠发光,明明大家都穿着纪念衫,只有他穿起来有股朴素、清秀的书生意气,显得格外出挑。 “还是我秋哥给力!”
人刚到宿舍,乔绛就先一步吹上了,端水捶背的。 秋时雨的确累了:“我这两天都没睡好,X大那边还有蚊子,这明明都 11月了……” 萧苏寒伸手点了点他脖子左侧的一个红点:“被咬的?”
“对呀!”
秋时雨也伸手去摸,顺便又挠了一下。 还想挠第二下时,萧苏寒轻轻抓着他的手带了下来:“别抓了,越抓越痒。”
他转身从一个小箱子里拿出药膏递过来,“涂一点吧。”
秋时雨也不问这东西有没有用,说涂就涂。 主打的就是一个信任! 萧苏寒侧身看着,目光幽深:给你的也不问是什么药,上手就涂。气人的时候是真气人,可乖的时候又乖成这样…… 心思几经回转,最后,他也只是伸手揉了一把秋时雨长长的狗啃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