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年纪小?她只不过比你小几个月!音儿,爹知道你懂事,但这件事你别管,她干出这么没脸没皮的事,就该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
果然,听了宁音的劝解,宁远之非但没消气,反而还火上浇油,认定了宁画私通,不用再说!“来人!家法,去给我拿家法!”
上次李卿是外人,不太好动手,但这次宁画是自己的女儿,他想打就打,没有顾虑!“爹--”“老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一听宁远之要请家法,宁画和李碧云都震惊了!作为母亲,李碧云当然不可能看着自己女儿被打,赶紧站出来,说尽好话!“老爷息怒,这件事画儿当真无辜。我的女儿我自己知道,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干出这样的事!”
宁画想着当靖世子妃呢,怎么可能和其他男人牵扯不清?这事李碧云心里清楚,所以断定宁画是被陷害的!“老爷,这封信来历蹊跷,不清不楚,连个落款署名都没有,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万望不可信以为真呐……”“捣鬼?有什么可捣鬼的?她与人无冤无仇,谁会这么害她?什么都别说了,这事我心里有数!”
一拂手,夺过下人呈上的藤条,宁远之想也未想,便不由分说的朝宁画身上打去!“啊!啊--!”
身体吃痛,宁画不住惊呼。一旁,三姨娘看得那叫一个欢,而李碧云则就心疼死了,不住的拉着宁远之想要他住手。“够了,大清早的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好好一顿饭,竟吃成了这个样子,江氏也动怒了,站起来一声喝!“远之,画儿做错了事的确该教训,可依我看最该教训的人--是她那不争气的娘!”
宁画怎么说也是宁家的骨肉,江氏不忍见她太受苦,所以将怨怒全对向了李碧云,也算是借机教训,公报私仇!“你看看,这一而再再而三,好好的女孩子家,都被她教成什么样了?简直母职丧尽,看管不利!”
江氏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李碧云,指责她没将女儿教好!闻言,李碧云气急,刚想还口争辩--然这时,宁音一脸笑眯眯的上前,像是温柔乖巧,但其实口蜜腹剑,导而优则演!“祖母息怒,这件事情……其实怪不得母亲的。”
卡在江氏和李碧云中间,宁音看似充当和事佬,但实际上呢……呵呵!“音儿,此话怎讲?”
江氏喜爱宁音,自然给其三分面子。见此,宁音明媚一笑,半似撒娇的挽住江氏的胳膊,轻轻摇着,为李碧云解释起来:“祖母您想啊,母亲平时这么辛苦,又要管这儿又要管那儿,还要照顾父亲和孝敬祖母您,忙都忙死了,对表姐和画妹的管教难免有所疏漏,这也是情有可原的。试问这天底下,有谁愿意自己的子女不学好呢?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所以啊这根本不能怨母亲,真的是因为她太累了……”宁音嘴甜,似乎真的处处在为李碧云着想。闻之江氏不爽,冷哼一声表示不屑:“哼,那都是她自找的!”
“祖母,母亲也是为了操持我们整个家,您就体谅体谅她吧?再说了,母亲毕竟还太年轻,不及祖母您经验丰富,有时候分身乏术,自然就无法持家有道了呀……”听出来了吧,宁音是什么意思?明里是给李碧云开脱,但实则口口声声指责李碧云能力不行,无法胜任宁府的主母之位!“哼,持家无道就不要持!若我宁府再这样继续下去,早晚门风丧尽败在她的手里!远之,看你娶的好媳妇,简直都要气死我了!”
宁音的坑已经挖好了,所以江氏很自然的接过话去,同样对李碧云的能力进行指责。“是是,儿子错了,还请娘不要动怒……”江氏好不容易回来,宁远之自然不希望她生气,连即好声哄着,态度服软。“祖母不要生气,母亲做的不好,您可以教她,这持家主事是大学问,要不这两日就由您受累代为操持几天?一来么可以让母亲跟着学习学习;二来也算让她歇一歇,专心教导教导表姐和画妹……”目的表露出来了,宁音就是要夺了李碧云当家主母的位置!如果没了管家主事的权利,话说她这个正妻……和一个妾室又有什么分别呢?还不是得仰人鼻息,同样受气!“不,老爷,妾身不累,妾身--”一听要削她的权,李碧云当然紧张,连即开口想要推脱!然而正在气头上,宁远之这次没给她面子,直接拂了拂手,口气很冲:“不什么不?你都把女儿管成这样了,我还能指望你其他?哼,音儿说的不错,这段时间,你什么都别管了,好好看着你那侄女和女儿,好好跟娘学学!”
同意将主事之权交给江氏,宁远之过意不去,觉得让她老人家受累了。然而江氏心里却很欢喜,重新掌权,她就能压着李碧云了,好好出出这些年来的恶气!“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管着吧……”应了下来,江氏点头,同时拍了拍宁音那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心里是越发对她欢喜。这小妮子,还真是她的福星,仿佛有她在身旁,她做什么都特别顺!哼,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次李碧云的大权落在她手里,再想让她交出去--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江氏打定心思不会轻易还权,同时李碧云心里也很清楚!不过谈话间,她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就几乎毁于一旦--她心里恨啊,几乎要吐血!“老爷--”不肯死心,李碧云还想分辨,可是根本不搭理她,宁远之转过身来,亲切的和江氏说话,几乎拿她当空气!以前从没有过这样,宁远之一直疼她爱她,半点不冷落!可是今天,他居然当众对她这般甩脸子?这无疑是狠狠扇了她响亮的耳光,叫她颜面尽失,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