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挨巴掌,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她立马站起来双目怨毒的呛回去:“可不是!我好心去码头接你,是你自己半道要停车去找参将,说我迷晕你,你有什么证据?就在这血口喷人!”
沈棠攥紧了拳,怒意排山倒海般涌来!这对母女怎么有脸说这种话!“要证据?当时开车的司机——”“够了,大晚上都闹什么!”
忽然一道大喝响起,沈志海州从楼梯上下来,沈玉雪立刻捂着脸委屈的迎上去。“爹,你看姐姐,一回来就打我,仗着是长姐的身份都开始在家里胡作非为了!”
沈棠红着眼,看着面前自己意气高昂的父亲。然而没来得及开口,沈志海扫了眼她身上披着男人的衣服,还以为是事情成了,眼里顿时浮起精光,和颜悦色起来。“原来是小棠啊,你也是,那谢参将本就是你将来的夫婿,你回来见就见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还遮遮掩掩的打你妹妹干什么,都是一家人。”
“既然回来了,后面就好好待在家里准备婚事儿,明天还有个为你接风洗尘的舞会,先去认认人,免得当了少奶奶再闹笑话。”
沈棠听得四肢逐渐发凉,清晰看见沈志海眼中的贪婪和算计,她几乎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原来她的婚事,和今晚发生的一切,不只是夏岚母女打的算盘,她的父亲沈志海才是最终谋划!他想用自己的联姻去攀附军政谢家,甚至知道她不会乖乖听嫁,就安排沈玉雪将她送过去打算生米做熟!沈棠霎那间只觉呼吸都充斥着冷意,难以相信不过三年未见,当初和蔼有加的父亲怎么会变得如此陌生?看着他身边得意洋洋的夏岚母女,这一刻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不,她绝不会做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但现在的情况,倘若她敢说出退婚,恐怕连家门都再也出不去!沈棠双眸殷红,深深看了他们一眼,随即飞速上楼,回到自己三年未归的房间。颤抖的手扯开帘灯,屋子一直有佣人打扫着,一如既往清新整洁。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屋门便被敲响,“小姐,老爷让我给您送来几件礼服,让您选件合适的准备明日舞会。”
沈棠听到这慈祥熟悉的声音,眸中抑制不住的闪过泪花,打开房门,正是母亲在世时,就一直看着她长大的老管事。“乔伯……”她喉间酸涩。乔伯年过半百,早已鬓角花白,满眼尽是慈爱心疼之色。他四下瞧了眼,确认无人后,匆忙进来关上房门。“小姐,老奴知道您受委屈了,但有一事小姐您必须尽快知道!”
乔伯从一群礼服中取出几本账目,神色凝重交到她手里。“小姐和大少爷离家这些年,老奴渐渐发现家里和铺子的账目都对不上,先夫人留给小姐绝大半的嫁妆,也都被挪到了老爷和二小姐的名头上!”
“先夫人的家底……几乎被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