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将我杀了,也不能阻扰我完成我心中的大业。”
帝锦然这番话说的表情十分沉重,身姿更是有英勇赴死的节奏。任新月这才明白,他想要让这个沧北夜境中的子民用天龙灵脉改变体质的事,并不是民心所向。帝江不允许!这下,任新月顿时陷入了两难的抉择。是帮助帝锦然,让两条灵脉互惠互利。还是顺从帝江,让他们沧北夜境继续保持着淳朴的妖兽民风,然后自己去努力找到玄水灵脉的所在,靠蛮力抢?正在纠结的时候,帝锦然的贴身侍卫阿珂已经再次出手,打破了持续并不久的平静。“乒乒乓乓!”
“啊啊啊……”刀剑相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不少惨呼的声音。时不时还有飞来的箭矢,从马车的外穿进来,只差分毫就能射中帝锦然的身子。然而……马车中的帝锦然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就那么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地坐在马车之中。任新月和她的三只魔宠都有些坐不住了。她们这算是被殃及池鱼了吗?“慢着!”
任新月大声喊了一句。“你是打算背弃我们刚刚的盟约了吗?”
帝锦然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失望。“你没有告诉我,你是自身难保,我也没有告诉你,我和你皇兄是朋友,我还答应了要在来沧北夜境的时候,为他做一件事,现在你让我如何选择呢?”
“好,我们买卖不成仁义在。”
帝锦然点了点头。任新月蓦然怔了怔,没想到帝锦然会这样好说话。她正想着要怎么脱身之时,就说看见帝锦然忽然身子一动。在他的周身就倏然绽放出了八道说血红色的翅膀。“哗啦啦……”整个马车的顶盖和车壁都被帝锦然的翅膀撑爆了,炸裂开来。马车外的阿珂见三王爷已经变换出了本体,他便也身子一旋,变换出了一双翅膀,扑闪着轻盈的翅膀,与帝锦然一起越飞越高。让底下那些黑色盔甲的此刻都没有办法追上。任新月和追风、火云、噬魂妖只能仰头看着帝锦然和他的侍卫阿珂就这样离去。“唰唰唰!”
数十双眼睛转过来看着任新月和她的魔宠们。大有一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感觉。“你们的三王爷飞了,我也不想与你们纠缠,识相的就自己离开吧!”
任新月沉下脸,丝毫没有畏惧。“三王爷就是被你们纠缠着,才有机会逃走的,我们抓你们回去交差,也是一样的。”
为首的盔甲刺客冷笑着道。“既然如此冥顽不灵,我就只好不好客气了。”
任新月将胡萝卜收回了冥灵空间戒指之中,伸手指了指噬魂妖。“吃吃吃吃……”噬魂妖兴奋地张着嘴巴,冲着那些盔甲刺客就要扑过去。“住手!”
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任新月赶紧将噬魂妖的尾巴拉住,那边的盔甲刺客们也纷纷停下动作。大家转头,就看见一个同样穿着黑色盔甲的女子,纵身跃来到了大家的跟前。正是上次任新月在幻境中看见的,跟在帝江身边的侍卫,暗月。她也认得任新月。“央月公主,你来沧北夜境,怎么没有让人通传给皇上?”
暗月低沉的嗓音问。表情看不出喜怒,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喜怒。任新月摇了摇头道:“没办法,你们沧北夜境的结界太多,太厉害,级别低的座驾都没办法通过,只能这样慢慢的步行到帝都了。”
听闻任新月的话之后,暗月稍稍安静地思考了片刻。“那就请央月公主随我一起乘地道去帝都面见皇上。”
暗月的口气听不出是命令,也听不出是邀请。一个很有意思的女子。任新月桃红色的薄唇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点头答应了。不过,等到答应了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暗月所说的地道,根本不是像马车走的官道或者小道。竟然真的是只能让两个人的容身的窄小地道。要是狂暴化了的蚯蚓兽,就可以直接挤满了这条通道。“你们这通道,是给蚯蚓兽准备的吗?”
任新月眉头紧蹙。“央月公主说的没错,外面天寒地冻,不适合开采做路,像这些通道纵横交错,工程量巨大,正是由那些狂暴化了蚯蚓开采出来的,只有皇室中人才知道这些通道的所在。”
暗月介绍完,冷不丁地伸手抓住了任新月的胳膊。“啊!”
任新月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情急之下,她伸手就拽住了噬魂妖的尾巴,噬魂妖也吓了一跳,嘴巴一张,死咬着追风的兔子尾巴。追风双手一抓,扯着火云的脖子。一个主人带着三只魔宠,都被暗月这么拽进了幽暗的通道之中。通道之中虽然只够两人通行,但是隧道的石壁都开凿的十分整齐。即使是走得很快,也不会扬起一丝尘埃。甚至光滑地磨蹭过去也不会受伤。最大的优点是这样的通道十分温暖。大约是半日之后,任新月他们便随着暗月来到了沧北夜境帝都之内。比马车慢慢在冰雪地里赶路,要快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的时间。从通道中出来,任新月感觉空气骤冷。扭头四顾,干脆坐在了噬魂妖那毛茸茸的脑袋顶上。连火云这种畏寒的家伙也不计前嫌地钻到了追风的背上。暗月就领着这样奇怪的组合,来到了帝都的皇宫之中,在朝会大厅中等候皇上召见。在这个大厅之中,还坐着几个身穿着官袍的男人。最年轻的不过二十几岁,老的可能都有上百岁了。都是面色肃静地坐在位置中,与任新月一样在等候着皇上召见。其中,有一个模样傲慢的男子,似乎是坐不住了,向着任新月走了过来。“喂,你一个人类,在这沧北夜境地位卑微,为什么可以进出皇宫?你到底是何人?”
“你又是何人?”
任新月不紧不慢地反问。“我是三大家族之首的聂家长公子,当朝都御使大人,聂衍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