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了当今圣上。而且,我还知道,在西都,你也收获颇丰。”
“我?”
令狐荣野一脸狐疑的看着慕容晴雪。“你见到了东歌长公主殿下,”慕容晴雪一脸戏谑的表情,“我猜当时你一定两眼发直,呆若木鸡。”
令狐荣野苦笑道:“我有那么不堪吗?不过,东歌公主确实貌比天仙。”
说完,令狐故意做出一副陶醉的表情。“你看!原形毕露!好了,”慕容晴雪忽然严肃起来,“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你说,这一回,东方老儿能上当吗?”
“我想会的!”
令狐荣野斩钉截铁的说道。“噢?你这么自信?”
慕容晴雪的眼中充满了疑惑,“要知道,对手可是大名鼎鼎的东方济。”
“我的判断基于一下四点,”令狐胸有成竹的回应道:“第一,我们的骗术堪称高明,我们虽然只有五千人,却大张旗鼓的北进,用增灶的方式伪装成数万大军的规模,而司徒大将军则分兵数路悄然南下,这必将令敌人产生错觉;第二,南下凌波湖面临着水战,南辰人知道我们不习水战,故而会倾向于相信我们会北上昆宁;第三,昆宁以北,有北宫茂德将军南下的大军与我们遥相呼应;第四,东方济之于昆宁城,有着难以割舍的情节,这次是他第二次攻下昆宁城,两次攻城,皆损兵折将,他很难接受昆宁城再度易手的残酷打击。”
慕容晴雪微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也许,对东方济来说,最大的梦魇就是遇上了他的克星――司徒大将军。”
就在令狐荣野与慕容晴雪全力北上的同时,大夏平南大将军,定南军节度使司徒川也正行进在南下凌波湖的路途上。尽管已经对司徒川关于南下理由了然于胸,漠藏诺云仍然觉得挑战南辰水师的想法显得过于疯狂,行军路上,她对司徒川说道:“我担心一旦我们不能撼动南辰水师,将会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攻克昆宁城的大好机会也会白白丧失。”
司徒川十分认真的回应道:“攻克昆宁也无法迅速打败南辰,一旦东方济拿下了长门,他一样可以伙同公孙龙胜,自云州北上,进攻明州,继而夺取中州。”
“现在,至少东方济已经离开了长门,”漠藏诺云微挑着修长的美眉,一双美丽的杏眼闪动着睿智的光芒,“你暂时保住了长门。”
“接下来就要看景殿下的了。”
司徒川意味深长的看着漠藏诺云。“但愿景殿下能够外长门城为大夏国建立功勋,”漠藏诺云的眼中充满了期冀,“那样,对他的将来也大有裨益。”
司徒川点了点头,他知道,从他离开长门开始,他就已经把独自建立功业的机会留给了宇文景,但他并不确定宇文景真的能够达成所愿。此刻的宇文景正伫立在长门城高大巍峨的城门楼上,眺望着广袤富饶、一马平川的云川原,他那威武的剑眉下面一双深邃的凤眼,眼神坚毅,却又透着几分苍凉。他头顶的龙首金盔辉光闪耀,盔顶的红色的缨毛在煦暖的清风中漾着微微的涟漪。在他的身后,云州节度使裴元直默然肃立,神色威严且又冷峻。“裴大人,”宇文景的心情十分沉重,他没有回头,依然凝望着城下壮美的风光,“自南辰入侵以来,云州大地几近沦陷,公孙凌虐南疆于前,赫连洗劫西境于后,今又遭东方济大军横扫云川原,可谓兵连祸结,致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云州百姓生相捐弃,流移四散,死亡危厄,白骨横野,其困顿之状,念之足令人肝肠寸断!”
“景殿下心系天下苍生,老夫钦敬之余,亦倍感欣慰。”
裴元直缓步走到城墙雉堞处,伸出苍老的手摩挲着坚硬的墙砖,用一双阅尽沧桑的老眼凝望着城下稍远处在氤氲地雾霭中若隐若现的旌旗如林的敌军营寨,颇为感慨的对宇文景说道:“而今天下纷纷,遭遇兵革之祸者又岂止我云州!眼下,长门再次被重重围困,而司徒已离开多日,前景如何,不得而知。”
“有一点十分清楚,”宇文景缓缓扭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着裴元直那透着几分冷峻的苍老的脸,“你我二人决不能坐以待毙!”
“请景殿下明示。”
“有迹象表明,东方济大军的主力已经远去,而其剩下的人马并无足够的力量攻下长门。”
“这个消息可靠吗?”
裴元直有些将信将疑。“应该是可信的,这说明司徒将军的进攻奏效了。只是不知东方济本人是否还在长门城下。”
裴元直忧心忡忡的说道:“即使东方济真的率领大军离去,可那公孙龙胜手里还余存着数万大军,他很可能由安澜一带北上云川原,与东方济的留守人马汇和,形势仍不容乐观。”
“所以我们务必要在公孙到来到来之前解决掉眼前的敌人。”
裴元直听罢,用惊愕的眼神看着宇文景,他从宇文景的眼中看到了钢铁一般的坚毅,“莫非殿下已有破敌之法?”
宇文景微微一笑,慧黠的眨了一下眼,说道:“倦鸟期冀归巢,游子思恋故土,对于城下这些骄悍的南辰勇士,我要用一曲长歌送他们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