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淼淼安抚住激动的刘翠香,“大娘放心,我们还有钱,至于这个东西,卖这个的商贩说这叫番茄,可能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东西,买的人也不多,所以我也就花了几个铜板就买过来了。我琢磨着用着东西来煮面味道应该还不错,大娘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刘翠香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回到了堂屋,她先是小心地从一个柜子里拿出几块糕点。糕点被包的很好,她将糕点递给陆甜甜,“乖孩子,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
“谢谢奶奶!”
陆甜甜先将面前的两块糕点推回给刘翠香,然后自己拿了一块。接着,她又将绿豆糕分成两半,其中一份递给了眼巴巴张望的白虎。刘翠香看着她这“壕气”的举动眼角一跳,但还是没有说什么。而白虎望着面前的半块糕点,立马凑过来舔了舔,舌头一卷就咽进了肚子里。就在这时,外间的门突然急促地被敲响,“刘奶奶开开门,求你了,快开门!”
刘翠香闻声向大门的方向走去.刚打开木门,王大丫就窜了进去,急匆匆地反锁住门.还没等刘翠香反应过来,王大丫立马跪在地上,“刘奶奶求你了,救救我,我爹要把我卖到李家村村长家换粮食。”
“这,你先起来。”
“不,刘奶奶要是你不答应,我就一直不起来!”
王大丫身上没有多少肉,轻飘飘的.刘翠香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她拉了起来,“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大丫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原来是王云贵又出去赌了,把家底都输光了。家里四口人,没有半粒米,就想着拿女儿去换粮食。最关键的是李家村村长的儿子是个傻子,还打人。前些天就有一个姑娘硬生生被折磨死了。造孽呀。“哎,这日子都这样了,你爹还去赌!真是混账!”
王大丫噙着泪水,就这样泪汪汪地看着刘翠香。刘翠香拉住她,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在我这呆一晚,明天我去找村长,你放心,哪怕日子多难,我大叶村也没有卖—女儿的说法!”
正好,夏淼淼已经煮好了面,她端着三碗番茄鸡蛋面走了过来。香味窜进王大丫的鼻腔,兀地,肚子就开始咕咕作响。陆甜甜转头看向她,“姐姐是饿了吗?我们去次饭饭吧”眼中的那抹纯真生生刺痛了王大丫。她这辈子都不能成为这般纯洁干净的人了。她咬唇看向刘翠香,她一定要留在刘奶奶家。只是,她看向夏淼淼眼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先去吃饭吧!”
刘翠香拉着王大丫坐在了凳子上,又独自去拿了个碗。将自己碗里的面条大部分都给了王大丫,甚至把煎蛋也分给了她。陆甜甜见状,将自己的碗推给身旁的刘翠香,“奶奶次,甜甜不饿!”
刘翠香转头慈爱地看向陆甜甜,摸了摸她的头,“没事的,奶奶刚刚吃了个大苹果,现在不是很饿。甜甜真乖,你自己先吃吧!”
陆甜甜纠结地看着面前的碗,夏淼淼接话道,“大娘要是饿了我再去煮点。”
刘翠香点了点头,开始品尝碗里的面条。酸甜的味道带给她别样的感受,她夸赞道,“淼淼手艺真好。”
见刘翠香开始动筷子了,王大丫飞快塞了几口面条进嘴巴,食物的香甜让她有些恍惚,多久没有吃到过这么可口的食物了啊。她记得在梦里,那些好像真实发生过的梦,泪水不自觉地涌上眼眶。她胡乱地塞着面条,掩饰自己的惊恐,而刘翠香看着她这粗鲁的吃法,叹了口气。吃完饭后,趁着夏淼淼收拾碗筷离开的时候,王大丫又跪在了刘翠香面前,“刘奶奶,你收养我吧,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对了,一个月后就要有洪水了,我知道哪里可以避险,求求你收养我吧!”
刘翠香被她的后半句话惊住了。这怎么可能,已经旱了好多年了,都说是新帝暴政,惹得老天爷硬是不肯流一滴泪,怎么会有洪水呢!陆甜甜不明白,眼前这个姐姐为什么这么爱哭。她苦恼地看着王大丫。这边,夏淼淼落下了一双碗筷,转身回来取时也被王大丫信誓旦旦的说辞怔住了。她停下脚步,靠在门边。王大丫见刘翠香不说话,扯住她的衣摆继续说道,“刘奶奶你相信我,真的会有洪水,梦里告诉我的。”
听到这,刘翠香松了口气,原来是梦啊。她拉起王大丫,“孩子,你应该是梦魇了吧,说胡话了。”
“不是的,不是的!”
王大丫慌乱摇头,对上陆甜甜的目光,“刘奶奶你是不是因为她,不愿意收养我!”
刘翠香看向茫然的陆甜甜,对着王大丫皱了皱眉头。这丫头不会是被刺激的魔怔了吧?不过她的话让刘翠香起了些念头。收养,如果是陆甜甜这个小丫头,似乎也还不错。“臭丫头,你给我滚出来,你是不是在里面。”
夏淼淼收敛自己的思绪,上前查看。而王大丫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本能地一个哆嗦。刘翠香安抚住她,让她先躲一躲,自己也向门外的方向走去。打开门就看见王云贵醉醺醺地靠在墙边,见开门的是刘翠香,他稍微收敛了一下嚣张的气焰。“嗝~我家大丫是在这吗?”
边说边往里凑。刘翠香皱眉,摊上这种爹,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她冷冷说道,“不在!”
就要把门合上,王云贵立马抵在门上,“怎么可能,那她会去哪里?这个贱丫头,翻了天了!”
刘翠香用力推了推门,“你当爹的不知道还孩子在哪吗!松手!”
想着刘翠香和村长的关系,王云贵终是不敢冒犯,嘟囔了几句,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屋内,王大丫看着陆甜甜那张白净的脸,一股念头划过心底。角落里的白虎像是有所察觉,晃悠悠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