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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周辞照常在唐祁家门口等他,这次他没敲门,等了十几分钟快二十分钟了,周辞还不见唐祁出来,他抬腕看看手表,昨天唐祁这个时候走了好几分钟了。周辞一惊,唐祁这孙子不会走了吧?周辞想着,跑下了楼。
他坐着102路公交车到了林荫中街,跑向熟悉的教学楼,飞奔到教室,结果发现老班恭候多时了,她朝周辞抬抬下巴,周辞以为又让他出去站着,老班在后面喊一声;‘‘诶,干嘛,书包放着楼下去拍合影。’’周辞一头雾水,放下书包跑下了楼。 到了楼下周辞看到一大群人向他招手,其中有唐祁,还有,他邻班的好兄弟--张宇。‘‘来来来,周辞,站这儿。’’周辞看着他们没安好心的样子,走过去一看,他的位置旁边就是唐祁,唐祁什么也没说,只告诉他这是毕业留影集,找来拍照的学生都是上次比赛得了奖的。 周辞就看着唐祁,终于清醒了一点,搞了十几分钟的摄影,大家终于散场回去了。周辞和唐祁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a班没有早读,看样子像是在等他们老班看他俩进来了,就让大家读书。李徽转过身,用书挡着嘴问周辞;‘‘辞哥,从没拍过照的人,早自习拍照的感觉怎么样啊?’’周辞看着他,分明在用眼神告诉他‘‘兄弟,我是不是惹着你啥了。’’ 这是,老班一个粉笔头砸过来,正好砸中李徽,拿起话筒呵斥到;‘‘李徽,你给老子转过来,人家周辞唐祁理没理你你自己看看,早自习的黄金时间就被你浪费了,人家呢,还下去折腾了那么久,人家都能比你考的高,这周测试放下午来,我们拭目以待啊。’’李徽悻悻然转过头,周辞唐祁在后面偷着乐,互相看了一眼,但怕粉笔头再次砸过来,就没再笑了。 中午睡午觉的时候,唐祁问周辞;‘‘哥,你是不是今早又站外面等我了?’’周辞点头,‘‘我妈买菜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在门外,就顺手拍两张照片给我。’’‘‘那你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走了?’’‘‘嗐,就你那瘫病脸,谁敢过来说话。’’周辞点点头,尴尬的笑笑,转了个方向,心想自己真的没笑过嘛。一会儿又转过来,戳戳唐祁的手,对他说;‘‘我真的没笑过嘛?’’唐祁逗他玩似的点点头。‘‘你再点头我就把你带手机的事情告诉老师。’’唐祁听到这儿,赶忙摇摇头。 周辞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下午,老王抱着卷子进来,麻利的分发卷子,拉开桌子进行周测。唐祁还是一如既往的快,等唐祁拎起杯子灌水的时候,周辞还在写作文,等周辞写完。老王见怪不怪,提前下台收了他们两个的试卷。 他们两人坐在下面大气不敢出一声,老师改着改着,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表扬他们俩不错,相差两分,还是唐祁高,周辞低。两人相视笑笑,上台领了卷子。 李徽看着他俩微妙的表情,又笑出了声儿,‘‘李徽,卷子还差多少没写完呢,别看人家,人家是成绩都出来了,你快点儿。’’李徽听到老王的声音,立刻不出声了。周辞和唐祁悄咪咪对视一眼,笑了。 考试结束之后,正好打下课铃,同学们正准备放飞自我,历史老师走进教室,‘‘历史老师姓林,叫林姗姗,是我们学校少有的音乐老师兼职历史老师,高三的时候上不了杂科,就把音乐老师调过来做历史老师了,零零后,年轻着嘞。’’周辞俯身在唐祁耳边小声告诉她,唐祁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全班发出鬼号一般的声音;‘‘啊,不要啊。’’林老师走进来,看着这一群刚被语文周考折磨的孩子,笑着说;‘‘没事儿,我们历史也放今天考了,等会还有化学和英语的周考。’’周辞习以为常的点点头,唐祁表示没事儿,只要不考数学,什么都好说。 老师发下卷子,周辞和唐祁同时起笔,教室里,大家安静的只听得见笔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和笔尖撞击在桌上的嘟嘟声。唐祁早早写完卷子,又拿起了标志性的水杯,与此同时,周辞停下了笔。他们同时写完。 林老师没有提前收卷的习惯,就看着坐在后门边的两人。 后面的两个人仰起头看窗边染红的黄昏,火烧云又烧了半边天,西南部地区是这样的,火烧云和晚霞极其好看。 看到这儿,唐祁又想起了南京附中的事儿,那说起来这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唐祁干笑一声,看着还在勤书奋笔的同学们,心想还会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正想着,考试结束了。担任小组长的同学起身收卷,拿上讲台的时候,周辞悄悄用手指碰了一下唐祁,唐祁没感应到,若无其事的下了讲台,周辞也悻悻然的跟在后面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下午,七中a班文科班的学生,都是在题海和考试中度过的,放学的时候,大家已经疲惫不堪。可是周辞的怨气更重,因为他还要扫地,唐祁转身去走廊打了电话,告诉她妈妈晚一点回去,在教室搞大扫除。周辞拿着拖把看着从走廊打完电话回来的唐祁,露出笑容。‘‘哟,周大帅哥,舍得笑啦。快点儿,我等你。’’周辞点点头,快速搞完,然后收好了拖把,和唐祁走出校门。 去公交站的路上,他们尴尬的没有话题可聊,这时,聊天大王周辞成功找到了话题。‘‘诶唐祁,你原来读书的那个学校,有没有啥趣事儿?’’,‘‘没有。’’,‘‘那你在原来那个学校里做演讲和主持表演难道不有趣吗?你讲讲呗!’’唐祁听到这里,情绪已经到了极点;‘‘我说了没有,没有,没有!!!你别问了行不行啊!’’周辞头一次见唐祁发火,有点不知所措上了公交车之后,唐祁向周辞道了歉,表示自己情绪太激动了一路上,唐祁跟周辞分享了她在南京附中的故事;‘‘那年我刚到南京附中读书的时候,面试时面试官就问了我才艺,我表演了一段即兴戏感配音,然后后来每逢校内外举办活动,学校都会找我参加,我当然高兴,可后来随着我在校也小有名气,有人开始在背后骂我,我开始还不以为然直到有一次我亲耳听到她们的对话,吓得我差点晕过去。再后来的一次文艺汇演,我到服装店定制了一套礼服,专门为这次主持设计的,白色的拖尾礼服,红色的头花,很漂亮。我把它带到学校准备换衣服,上个厕所的时间,一出来白色的礼服上就是乌漆麻黑的颜料,上面还有胶水。走廊没监控,我把这事儿告诉老师,老师说我自己没看好,然后学校就换了另一个女生上去替我,我很气,下来查了一个多月,直到我的凳子上再次被人涂上了胶水时,我被气疯了,告诉我妈后,我们到法院起诉了我们整个班,再后来越来越过分,散布黄谣,进门被淋水,上厕所被人骂,出校门被人群群殴。都在我身上看到过。我妈妈实在忍不住,给我办了转学,转学手续下来的时候,又有人说我为什么现在才走,真好啊,又少了个显眼包。我没说什么,我不想犯法,努力克制情绪。转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去心理医生那里,查出来是重度抑郁,嗯,我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我妈也一样,拿着诊断报告出医院的时候,我看到了天上的太阳,它,好像也是暗的……’’周辞听唐祁讲完,心情极其沉重,他也经历过,他的父母离异,自己跟着妈妈,可下面还有一妹妹。在学校一直都被人嘲讽。 周辞听唐祁讲她的故事,好像走进了自己的故事里,眼圈红了,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刺眼,周辞的手攥紧拳头,握到青筋暴起他又松开。他看看唐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与他第一天认识的大大咧咧的唐祁完全不是一个人。两位少年低下了头,对面的老爷爷听见了这两孩子说的话,叹了口气,颤颤巍巍走过来;‘‘孩子,你们路还长,不要因为困难就被打倒,站起来,让那些欺负你的人,看着你,变成最亮的星星。’’周辞猛一抬头;‘‘孙爷爷!!!’’这位孙爷爷点点头,摸了摸两人的头,下了车。 紧随着两人也下了车,周辞解释,这是原来老家住在他家邻居的老爷爷,快七十了,是退伍军人,他们,算是半个亲戚。 唐祁什么也没说,和周辞走进单元楼里。唐祁回到家,客厅里,七大姑八大姨全坐着,有一个亲戚说;‘‘哟,小姑娘回来这么晚,在路上干嘛呢,还和一男的手拉手,啧啧啧。’’唐祁没管亲戚说话,唐祁妈妈听到这儿,敲敲门问唐祁给不给开门,进去之后唐祁向她妈妈解释,周辞住她们家楼下,她和周辞一起回来的,唐祁妈妈说;‘‘你们不会互相喜欢吧。’’唐祁大方的点点头,唐祁妈妈告诉她,爱一个人总不会错,让她大胆去爱。出来后亲戚们絮叨不停,唐祁不用听就知道,亲戚又在说她,唐祁妈妈可不惯着这群亲戚;‘‘各位,如果你们是在看不惯我女儿,现在立刻马上从我家走出去,请你们来吃饭已经很不错了,不要指指点点的。’’亲戚们一听这话,顿时没了声。 大晚上,唐祁总对下午的事儿念念不忘。她打算明天晚一点起床,毕竟,明天是久违的周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