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你进宫真正行刺的目标是谁？”

“为什么刚刚突然出手从背后谋害丹阳公主？”

刺客眼底的懊恼更浓。此地离凤栖宫并不远，皇后这时已经得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一眼看见爱女满脸是血惊惶地站在一旁，她的心立时就跟被人剜了块肉一样。疼得钻心。“丹阳，你怎么样？”

“除了脸上受伤，还有别的不妥没有？”

又急急地转头看向苏潼：“苏潼，先别管刺客的事了；赶紧给丹阳看看伤，她的脸现在还在流血呢。”

苏潼：“……”这一大群宫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难道都被吓傻了？看见丹阳公主受伤，连派人请太医都不会？“娘娘，”苏潼凝着刺客打量一会，在皇后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公主跟我去凤栖宫吧。”

“到娘娘的寝殿给你看看脸上的伤。”

皇后震惊地看了眼苏潼，指着刺客，愤怒地吩咐：“来人，扒掉他的裤子。”

这命令真是生猛又突兀。众侍卫愣住。还是皇后带来的内侍率先反应过来，随即有两个人过去按住刺客，一把拉下他裤子。“娘娘，他确实是宫里的内侍。”

皇后深吸口气，正想吩咐侍卫退下。又有人匆匆小跑过来，对皇后耳语了几句。“嗯？她被人刺伤了？”

皇后神情古怪又复杂，“刺客要杀的人是她？”

“为什么只刺伤而不是直接杀害？”

“这件事不是简单的刺杀，”皇后对一众侍卫道，“这刺客是内侍，其中还牵涉到一位公主与一位郡主。”

顿了顿，嘲讽地补充：“还有一位后妃。”

“这是后宫的事。暂时先由本宫处理，如有必要，再移交到前朝处理。”

一众侍卫赶来本意就是负责捉拿刺客，现在皇后要将人暂时扣留下来，他们也没有说不的权利。“属下告退。”

众侍卫朝皇后拱手。皇后吩咐道：“来人，把他押到凤栖宫去。”

“本宫亲自来审问他。”

皇后当然顾不上立即审问刺客，交待让人看紧他，别让他寻死或者逃了；就进内殿看丹阳公主。“苏潼，丹阳脸上的伤如何？”

皇后看着她处理血污与伤口，对女儿的担忧与心疼溢于言表。苏潼明白她的欲言又止。但她没急着回答皇后，待清理好伤口，又给丹阳公主抹上药，再用无菌纱布包扎妥当。才打算告诉皇后。这时候，皇后反而不着急知道了。她朝苏潼使眼色，意思是尽量往轻里说，万一严重的话，千万不能让丹阳知道实情。苏潼：“……”这时代，女人一张脸真不啻于第二生命。也难怪皇后对丹阳公主脸上的伤如此在意与小心。“娘娘，公主脸上的伤口不大；就是口子有些深。”

一听到伤口深，皇后就摇摇欲坠，心慌到不能自已。完了，丹阳要毁容了。“娘娘，”苏潼见她一瞬脸色大变，简直哭笑不得，赶紧给她解释清楚，“但是，公主的脸不会毁容。”

“只要在伤口愈合期间别让它长出瘢痕，将来就不会留疤。”

“就是刚长好那会，皮肤的颜色会比周围的深一些。不过那也不打紧，只要到时公主连续抹一段时间的消痕霜就行。”

“用不了多久，伤口新长好的皮肤就能恢复到跟原来一样。”

“吓死本宫了！”

皇后喘了口大气，失态地拍了拍胸口。“丹阳，你听到了吗？苏神医说你的脸不会留疤，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丹阳公主撇了撇嘴：“母后，她的话可信吗？要是她骗我怎么办？”

苏潼：“……”我骗你？图什么呀。“要是我的脸恢复不了原样，她能赔我张一模一样的脸吗？”

“我现在还觉得脸疼得厉害，可想而知伤口有多深了。”

“当时，我也不知道磕的石子有多尖多利。”

“还流了好多血呢，母后。”

苏潼：“……”为什么从丹阳公主身上，她一点也感觉不到担忧？反而觉得丹阳公主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好像，就等着她出糗，等着她倒霉看她笑话一样。丹阳公主是不是忘了受伤那个人是她自己？这都什么奇葩脑子？皇后原本对苏潼的医术有着近乎盲目的自信。但是，此刻被丹阳这个当事人一说，也越想越担心。“苏潼，丹阳的脸真的没问题吗？”

苏潼：“……”看，连皇后都质疑她的医术了。眼角掠过去，却见丹阳公主眼里飞快闪过得逞的笑容。“娘娘，”苏潼无奈道，“只要公主遵医嘱，每天好好抹药，别乱擦其他东西；也别故意往伤口弄水，她的脸很快就会好。”

前提是，丹阳公主自己不作死。如果这是个心理年龄跟不上生理年龄的熊孩子，说不定会偷偷故意做点什么跟她唱反调。好证明她医术并没有那么好。又或者证明丹阳公主自己说对了。看丹阳公主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苏潼深深觉得她的担心并不多余，更加不是无中生有。“娘娘，我有个建议。”

苏潼看着丹阳公主的脸，决定做件防患于未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