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建议，公主想听吗？”

齐霏有些愣神：“什么？”

男子轻蔑哼了哼：“送你回京。”

“回京？”

齐霏目光躲闪，“不，我不回京。”

她现在回京，还怎么活命？司徒烨一脸诧异又好奇地盯着她：“北疆苦寒之地，凌云镇物资也匮乏；公主已经看到了，你还继续留在这里干什么？”

“你放心，要是你愿意回京，我肯定会让人护你周全，让你平平安安回去。”

齐霏用力摇头：“不，我不回京。”

司徒烨没跟她废话：“理由？”

“我、我喜欢凌云镇这地方。”

齐霏瑟缩道。“看来公主喜欢把别人当傻子。”

司徒烨连看都没再看她，立即转身就走。很快，他伟岸凛然的身影消失在门内。齐霏张了张嘴，唤出口的声音却疲软无力：“司徒烨……”她在寒风中默默站了一会，才拖着僵硬的脚步缓缓离开。走到街口时，意外遇到一个人。“这不是公主吗？”

“大冷的天，公主怎么不在府里歇着？”

齐霏厌恶地抬起头来，她认出这是谁。一个将军的女儿。见过几次面，但没什么交情。在凌云镇，从一品到五品都称将军，遍地都是将军。在街上遇到一个将军女儿一点也不稀奇。“有事？”

齐霏面对司徒烨才会收敛，对别人，她仍旧是那副嚣张跋扈的脾气。林姑娘对她的冷眼不以为忤，还柔柔地笑了笑：“我想请公主到府上喝杯热茶。”

“不知公主可否赏脸？”

齐霏刚刚受了一肚子气，哪有心情跟一个什么将军女儿喝茶。“改日吧，眼下我没空。”

她冷冷拒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林姑娘原地静立，淡淡看了她一会，温柔的面容眼光却泛冷。她盯着齐霏远去的背影，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奇诡的笑容。现在拒绝得痛快，有齐霏求她的时候。司徒烨回到府里，苏潼正在跟天冬说着齐霏的事。“那个女人吵到你没有？”

苏潼奇道：“她在府外叫破天也吵不到我，你遇到她了？”

“连门都没进，直接在外面跟你要炭要银？”

司徒烨道：“我让她滚回京城。”

“一点都不客气，”苏潼失笑，“小心她回京之后跟皇帝打小报告。”

司徒烨神色有些沉。“等她回京再说。”

他绝对不会让齐霏活着回京。“还是没试探出什么来？”

苏潼真有点佩服齐霏保守秘密的能耐了，“她嘴巴可真够严实。”

“宁愿在这挨冻受苦都不愿回京，她到底图什么？”

“管她想干什么，只要别碍到我们面前，就由她。”

司徒烨道，“北疆这地方可不比京城，尤其凌云镇。”

“她上不了天。”

苏潼：“……”“有没有想过万一她通敌怎么办？”

“话说凌云镇也可能有漠北的细作吧？”

司徒烨道：“她通敌就是找死。凌云镇的军事秘密她接触不到，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她的公主身份。”

“她如果非要蠢到找死，谁也没办法。”

“至于细作，”司徒烨无奈道，“尽管我们经常排查，但也不能完全杜绝。”

“对了，凌云镇很缺木炭吗？”

苏潼想起齐霏那样的人，为了几斤炭居然连脸面都不顾，实在让人纳闷。“这里从十月份就开始下雪，”司徒烨解释道，“大概到来年五月天气才会转暖和。”

“每年消耗的木炭数量巨大。”

苏潼愣了愣：“这么说，我每天岂不是烧了很多炭？”

“有没有超过你的限额？”

毕竟，除了她住在这里每天要烧炭之外；秦殊那个药坊需要一直保持温度，整日都不停烧炭。“放心用吧。”

司徒烨淡淡看着她，眼里含着怜惜与歉意，“这点炭，我还供得起。”

“齐霏那样的，她想到处都放炭盆；用的炭才多了些。”

苏潼：“她还想找你拿钱。现在凌云镇还能买到木炭？”

像现在的天气，木炭应该是紧俏品。就算真有得卖，价格肯定也十分高昂。司徒烨道：“买是买得到，就是质量不太好，价格也高。”

“冬天除了烧炭，就没别的取暖方式？”

苏潼有些疑惑。据她了解，历史上很早就有人发现天然气与煤矿；这两样燃料用来取暖，比木炭环保一些，也便宜一些吧？苏潼想起来了，她一路往北疆走，发现越靠近这边地界，树木越少。原来她还以为这边气候寒冷，不适宜树木生长。现在看来，不是树长不了，而是长大的都被砍光了。“别的取暖方式？”

司徒烨一脸莫名，“烤火？”

苏潼：“……”“你有没有听说过煤炭？或者黑金、炭石？”

她带着几分期待问。大自然的神奇处处有，说不定司徒烨就知道有露天煤矿呢。司徒烨一脸茫然：“没听说过。”

苏潼双目闪闪发亮看着他，软声诱导：“你再认真想想？”

司徒烨看她一眼，实在没法拒绝她撒娇的眼神。默默闭上眼睛想了一会，若有所思道：“你刚才提的那些名称，我都没听说过。”

苏潼有些失望。“不过，我听说过黑石。”

苏潼：“……”这家伙，故意逗她的呢。不过这会苏潼也顾不上跟他计较，这黑石可能就是露天煤矿。“你听谁说的？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黑石？”